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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真正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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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听镇远侯如是说,瞬间哗然,那坐在龙椅上的天子,竟将所有人设在了棋盘之内,方才他命令侍卫们将这满堂的朝臣拖出去斩首,怕也不是说说而已。

“皇上!你瞒的臣妾好苦啊!”殿门外,昔日的皇后,现如今被贬入感业寺的慈善真人身穿袈裟入殿。

皇上瞧见她就如同那见了猫的老鼠,使劲的将头别开,“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皇上,我们做了三十年的夫妻啊!”慈善真人一张脸满是凄苦,“你同我说,你将皇儿分到那偏远的封地去,正是为了历练他,还同我说,太子不过是皇儿的挡箭牌,将来登上皇位的人,只会是我们皇儿。也是那时,臣妾心中越感愧对太子,这才对他视如己出,却不曾想……你竟连我也一同骗了!”

若说太子同镇远侯存着谋反之心,说出的话不可尽信,那昔日皇后的话,便是可全信的了。

她陪着皇上三十余载,为皇上生下了嫡长子大皇子,陪着他看着这天下一日一日繁荣。若是皇上不曾如此骗过她,只怕她也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你们……你们……”皇上气急,却说不出半句反驳之词来。

镇远侯倏忽起身,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与太子,“殿下,此乃微臣的兵符,可号令边关五十万大军与驻扎在京都城外的十万大军,今日微臣将兵符奉上,望殿下率领大军,从建国法纲纪!”

原本就已经垂死挣扎的天子,此时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瞪着那双混浊的双眼瞧着殿上的众人。

失去民心的天子,便不再是天子。

与此同时,跪在殿上的朝臣们皆对着太子高呼:“臣等愿跟随太子,从建国法纲纪!”

皇上张了张嘴,却像是失看水的鱼,发不出半点声音。

“民心所向,皇儿便当此重任吧。”慈航真人瞧着太子,冲他点了点头。

也是此刻,她心中庆幸自己从前心存善念,若真是信了皇上那番鬼话,只怕今日她连感业寺都出不来。

太子冲慈善真人点了点头,接过镇远侯手中的兵符,一步一步的朝着皇位走上去。

若说他不想坐这皇位是假的,从小他便以为他会是这天地未来的主人,却不曾想不是。从前他也看了许多的圣贤书,知晓该如何治理这天地,也明白应该怎样待人处事,若不是皇上步步紧逼,他绝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他这才坐上皇位,朝臣们便立刻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一瞬间,他有些恍惚,仿佛看到陆远风站在殿门口瞧着他,又仿佛看到昔日的尚书大人秦仲瞧着他。

他们的眼神里,全是欣赏。

略微失神,太子便正色瞧着已经颓然的没有半点天子模样的皇上,“将太上皇送回寝宫,五年不得踏出寝宫半步!”

“逆子!”皇上一开血郁结在心头,“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太子微微皱眉,命人将皇上送回宫内,又叫了御医随后跟去,便无后话。

突然换了皇上,对于民间的百姓来说倒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等新皇上荣登大宝时,会天下大赦。

在众多朝臣连日翻看黄历,折腾六七日,这才选定了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黄道吉日。

那日新皇帝穿着金莽龙袍宣读了大赦天下的旨意,将已被先帝发配感业寺祈福的先皇后接回宫做了太后,远在封地的大皇子也被召回京,封了亲王。

一切宣读完后,圣旨里竟还多了一条:为前尚书大人秦仲平反的旨意。

虽说人已经死了,可平反终究比依旧是那乱臣贼子要好上许多。

众人都说新皇上仁慈,民间的说书先生也惟妙惟肖的说着新皇上的故事,一时间,整个京都城竟是一片祥和。

而在某个农家院落里,那个说是已经云游的谋士,却正坐在院内剥着黄豆。

旁边一小老儿躺在凉席上,“我说陆家小子,这太子荣登大宝了,定然不会忘记你,你怎的不去谋个一官半职?你如此才华窝在小老儿处剥黄豆,不觉得屈才?”

那谋士面色稀松平常,竟像是这剥黄豆和吟诗作对般高雅,“若不是孙老,我陆远风早已经化为了一坯黄土,哪还有命在?”

这谋士正是陆远风,而那小老儿,也正是清水村的孙老头。

孙老头一听,拿过酒葫芦喝了一口,“小子,你就不打算去天下啊到处看看,而是打算陪着小老儿在此处虚度光阴?”

陆远风手上微微一怔,“她不在,这天下有何看头?”

孙老头一听,喝酒的动作怔住了,许久之后翻了个身瞧着远处的天空出了神。

活到他这把年纪,若说没做过几件遗憾的事情是假的,可最让他后悔的还是那日去山上采草药。

不说他有起死人而肉白骨的医术,但好歹也能去瞧瞧秦妙雪可还有救。那日他去山上采药,偏生了迷路了,等他蹉跎三四日回到京都城,那秦妙雪的墓穴都已经被盗了。

这许多日子,孙老头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虽秦妙雪同他相伴不过短短一年,可他孤寡一生,有这么个贴心的女儿陪在身侧,自是打心眼里将她看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可谁曾想,她竟死了。

有时候他竟也会像陆远风一般做上这不现实的梦,梦里秦妙雪依旧俏生生的立在门口,提醒他仔细看坏了眼睛。

可醒过来,屋内依旧一派清冷,哪还有秦妙雪的身影。

那陆远风原有鸿鹄之志,后来也因着这件事,日日同他窝在这破茅屋里混沌度日。孙老头早已经是一条腿进了黄土的人,虚度光阴倒是无甚,可那陆远风,却是平白浪费了他的才华。

可一提到那秦妙雪,两人心里都过不去,也就将此事搁置了。

又一日,陆远风同孙老头喝了半壶酒,两人都有些醉意了,孙老头又说起了这事,陆远风怔了许久,一双眼竟红了。

“我欠她的再无希望弥补,她既把你当做父亲,我也便将你当做父亲,日日陪在你身侧,尽了那为人子女的孝道。”

孙老头听他如是说,心中有些感动,也有些遗憾。

却也过叹了口气答:“那此后,你我便是父子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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