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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白如歌盛裝出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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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飛快,再回到白水鎮已是春去夏來,易家將大婚定在中秋之日,爹娘也認為這是好日子,月圓人圓,佳節圓緣,于是整個白府熱鬧非凡,上上下下都在準備隨嫁的禮。尋常婚嫁,不必這么費事,因如歌嫁得遠,途中婚車行走得幾十個日子,所以,白家也選了個吉日,算是嫁女兒,那日便讓如歌霞帔上轎,動身去往夫家。這日子便定在本月十九日。如歌象是事不關已,從不過問,爹爹有時奇異,問起來,如歌便半羞半掩的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便好,哪有女兒說話之處。”整日在閨房不出。父母見女兒順從,心想去了次姑姑家,果是懂事了,也不再問,更是一心操辦。

倒是綠茵時不時將前面的消息帶進來。“老爺說,許我陪嫁,和小姐一起去易家。”如歌想了想,道:“還是不要了,你也長大了,該找個好人家出去了,何必留在我身邊呢。”綠茵搖頭道:“出去有什么好,綠茵這輩子就想陪著小姐,侍候小姐。”

如歌笑道:“做丫頭有什么好?出去好好過日子才是正事。”綠茵只是不依,如歌假裝嚴肅道:“也罷,你實在要在我身邊,我到了易家,給你配個小廝,終究也算是離得不遠。”兩人扭作一團打鬧。

綠茵突然流淚道:“小姐為何一直不問我為何會武功?”白如歌笑道:“你幼時江湖飄零,學個拳腳,也為防身,你既然多年不說出來,必定是認為不值一提,我又問你做甚?”綠茵跪地,磕頭哭道:“小姐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自然不做多疑,只是此事,綠茵確是瞞了小姐。綠茵并不是從前就會這些,而是來了府里后才……”

白如歌心中一跳,咬了咬牙也不作聲,綠茵偷偷抬頭,看了看小姐,又低頭道:“是和西院那打雜的白叔學的,小姐你也知道,白叔瘋瘋顛顛的,會些功夫,我看著好玩,就央求著要學,白叔竟答應了。”白如歌緩緩道:“是的,聽爹爹說,白叔年輕時曾請師傅教過,三五個漢子也近他不得,只因年輕時好事生非,被打斷了一條腿,才瘋顛起來,爹爹看他心思實在,也會些功夫,讓他來看院子,白叔感激,才改姓白。”

綠茵不敢吭聲,白如歌問:“白叔教你的事,爹爹知道不?”綠茵點頭道:“老爺原是不許的,十分生氣,還是夫人求的情,老爺才作罷。”

白如歌奇問:“我娘說的什么?”綠茵道:“夫人說,小姐身子嬌弱,出門半步都不放心,我要是學得幾招,能保護好小姐,也是好的。”

白如歌嘆道:“難怪爹娘竟那么爽快的同意我們去姑姑家,原來已有安排。這次出門,也確是難為你了。”綠茵默默不語。

白如歌淡然道:“看來,我也不需要接著問你那些蒙面人的事了。”綠茵臉色大變,俯地跪倒,磕頭道:“求小姐相信,此事綠茵確是不知,那天綠茵醒來后發現身體無恙,萬分慶幸,抬頭見身邊站著好幾個怪異的人,也嚇得不得了,后來聽他們說,他們是老爺請來保護小姐的,又見到小姐確實平安,才相信他們的話,小姐醒來后,綠茵看出小姐不喜歡他們,便自作主張讓他們離開,此事綠茵至今后悔,要是那些人留在小姐身邊,或許小姐便不會受傷,不會誤入仙人谷了。”

白如歌默默聽她說完,莞爾一笑,輕輕拉起,道:“如不是親自去了仙人谷,豈能相信世間真有如此仙境,也可說是奇遇了。”

綠茵低聲問:“小姐可又向老爺問起那蒙面人的事?”白如歌看著她,不說話,綠茵趕緊埋下頭,白如歌輕笑道:“問這些事做甚,江湖上的事,我們平常人家少打問為好,那些個蒙面人自來自去,我也不在意他們的來路。”

綠茵惴惴的不敢抬頭,咬著牙不作聲,白如歌握了握她的手,只覺得十分冰冷,便安慰的拍了拍,柔聲道:“傻丫頭,莫多想了,還不快去收拾去,相州可不比白水鎮,冷得很呢。”綠茵方輕輕的“嗯”了聲,急急跑了。

綠茵剛走,門外傳來朗朗笑聲,爹爹白清水與娘親雙雙進來,白如歌起身相迎,白夫人笑呤呤的拉住,道:“乖女兒,快隨娘坐。”三人落座,白夫人將她仔細端詳,贊道:“我的乖女兒,娘越看越覺得好看,如歌真是出落得鮮花一般嬌艷。”白如歌垂首不語。

白夫人黯下神色,道:“我兒即將遠嫁,離父母千里之遙,切記保重身子,莫讓爹娘掛念。”白如歌叩首道:“爹娘養育之恩,終身不忘,女兒不孝,不能長侍膝下,請爹娘莫為兒牽掛。”白清水將她扶起,意味深長道:“我兒,你只要能記得父母養育之恩,便是最好了。”轉向妻子道:“女兒遠嫁難聚,你們母女倆好好說說心里話。”起身離去。

白夫人拉著白如歌的手,道:“我兒,為娘知曉你是個聰明人,也不多說話,為娘只說一句,你切要聽在心頭,你的夫君遠在相州,雖是提親之人贊賞頗多,倒底從未謀\面,未知性情如何,你總要細心體察,善待自己,總要記得,你乃白家之女,至親至近者無過于爹娘。”白如歌怔怔的聽著這話,聽不出話中之意,只心中頗有悲傷。

白夫人見她默不作聲,頗有些失望,也不再說,撫撫她的臉,深意的看了一看,轉身出去。

很快到了十九日,白如歌被打扮得花團錦\簇,崔鵬領著數十名家人,個個身著鮮艷,候在大廳。白家雖算不上名門望族,在白水鎮也是個大戶人家,唯一的閨女出嫁,自然隆重非常,整條街上張燈結彩,鑼鼓喧天。按習俗,女子出閨前前要跪拜雙親,以表養育之恩,白清水為今日能風風光光將女兒嫁出去而格外精神,受了如歌三拜以后,親自將女兒抱出白家,抱上花轎(如有兄長,當由兄長抱出),并賠上綠茵,并有十余名家人,數不清的嫁禮,一支嫁娶隊伍,驚天動地的離開白府,浩浩蕩蕩的穿過白水鎮,北上。

鮮紅蓋頭下,白如歌哭了,沒人看見。就這樣,她算是嫁出去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后事如何,如歌心中一片茫然。

前幾日尚好,后來天氣越來越熱,白如歌穿戴繁重,坐在轎里上下顛簸,加上心情郁郁,很快就病倒了。崔鵬起初讓行速慢下來,但見白如歌起色不大,只好且停且行。

這日來到一處小鎮,層山迭起,山下有小道,道旁設驛站,崔鵬在轎外請示:“山道崎嶇,恐少夫人身子弱,受不了,請容屬下安排在館內休息一晚。”白如歌倦倦的說好。輕輕的掀起轎簾,正巧有單人一騎從旁馳過,白如歌驚眼相望,那人也正看來,雙目相接,白如歌一怔,那是許一楓。雖然他黑衣裹身,黑巾蒙面,但是那雙眼睛,絕對是他的。許一楓也見著白如歌了,轎簾剛卷起一半,白如歌盛裝正坐,一身大紅喜袍頓時如雷擊中,再不知動彈了,這時綠茵叫道:“小姐,快下轎吧。”他雙手一抖,很快收回目光,遠遠去了。

眾人扶持著白如歌進館內,安排住宿。白如歌默默無語,夜深人靜,眾人都已熟睡時,她輕輕推門而出。山道崎嶇但是她清楚的看見山道的那一端,立著一人一騎。他就是白天錯身而過的許一楓,他還是黑衣裹身,黑巾蒙面。見白如歌出了館,一加鞭,近到眼前,跳下馬,拉下面巾,一聲不吭,抱住了白如歌。

片刻,又緩緩推開,兩眼緊緊的盯著白如歌,絕望的喊道:“你騙我。你從來都沒告訴我,你竟然是我未過門的嫂嫂白如歌。巧玉?巧遇?我真是笨。”

白如歌也呆了。嫂嫂?他是誰?他和易水寒是什么關系?

許一楓卻不讓她想下去,他低吼一聲,將白如歌抱上馬,雙腿一夾,馬兒象瘋了一樣狂奔。不知過了多久,許一楓漸漸清醒,才讓馬慢下來,他緊緊抱住白如歌,凄聲問道:“跟我走,好不好?”白如歌搖搖頭。

他繼續嗚咽:“你知道嗎,那天在鼎州城外,我躲在樹后,看著你走遠,心痛如絞,實在割舍不下,又進城找你,卻沒找著,不想,今日相見,你卻要嫁人了。為什么你要騙我?連名字都是假的?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和我在一起嗎?”又道:“我不管為什么,我要你跟我走。我帶你遠遠的離開這里,離開所有人。”如歌未出聲,她現在都不知道她倒底有多愛這個男人,或者說是否愛他,不能否認他是個好人,自己也一心找個這樣疼自己的人,但是不知為什么,只是搖頭。

許一楓見她搖頭不愿,情緒更為激狂,一把將白如歌扭過身來,狠狠的將她揉在懷里,恨恨的說:“我現在就讓你成為我的女人,看你還是不是我嫂嫂?”伸手去扯她的領口。在手觸及衣服的一剎那,許一楓呆住了,雖是夜色中,也難也掩飾這一身大紅禮服的光華,上面繡著栩栩如生的龍鳳吉祥,金光燦然。

許一楓淚如雨下,呆呆的道:“我與大哥生死相交,我豈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輕輕將如歌身子扭正,從后面溫柔的摟住她,嘶聲道:“你若是嫁給任何人,我都必將你搶回來,唯獨大哥,你既是他的妻子,我只能放棄。總是你我今生無緣。”

說罷,催馬回身,又將如歌送到驛站門口,并扶持下馬,用極為壓抑的聲音道:“待你與大哥大婚之時,我再向嫂嫂行禮吧。”翻身上馬,突又絕望的回頭說聲“我又何必再見你了。我再也不見你了。”狠狠的看一眼,策馬離去。

如歌愣愣的目注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歉道:“你說得對,不再見面是最好。”

如歌的病竟迅速的好了起來,原來自己一直放不下他,取舍兩難,今夜相見,自己卻放棄,可見自己對許一楓的情義不過爾爾。

眾人瞧著如歌好起來,都高興不已,左右圍著侍候,如歌笑道:“好好的,哪里要得你們這樣?趁著好天氣,還是快快起程吧。”眾人這才忙著蹬車趕路。

綠茵陪同小姐剛上車去,聽得崔鵬急急奔來,眉頭緊鎖,低聲道:“不妙,遠遠的來了數十人,只怕是山里強盜來搶劫的,綠茵姑娘你小心保護好少夫人,我上前面去看看。”綠茵掀簾笑道:“崔總管當真膽小,這青天白日的,誰吃了豹子膽,敢搶咱們?咱們也有數十人,還怕他們?”

崔鵬默默不語,白如歌責道:“綠茵莫要多嘴,崔總管自有安排。”崔鵬得了這話,方道:“少夫人莫驚,屬下必全力保護好少夫人。”

白如歌正要說話,卻見崔鵬兩眼一睜,抬眼看去,屋頂上已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一個個皆黑衣黑巾,手執大刀,雖是白日當頭,但這一身身黑衣和晃晃的大刀,令人悚然。

崔鵬暗道“不好”,冷笑道:“眾朋友不請自到,為何不露個廬山真面目?”一揮手,眾手下也執了刀劍從屋子里沖出,將三人護在中間。其中一黑衣人哈哈笑道:“太陽晃眼得很,兄弟們這樣穿戴,動起手來更干脆利索。”

崔鵬不理他們,轉頭低聲對綠茵道:“快遮了簾子,保護好少夫人。”綠茵將信將疑道:“崔總管,咱們的人也不少,何至于怕他們?”崔鵬不便多說,只道:“混戰起來,恐有誤傷。總是小心為上。”

白如歌在車上道:“崔總管說得不錯,遇事總需謹慎為上。請崔總管問他們來意,若是只為錢財,咱們大可舍與他們,莫要打斗了。”崔鵬愣道:“少夫人,這些喜禮都是少夫人娘家的一番心意,怎能舍棄?”白如歌笑道:“錢財乃身外之物,不必計較,總比傷及人命好。”崔鵬敬佩不語。

剛才說話那黑衣人卻笑道:“好個錢財乃身外之物,不必計較!不過,我們這么多兄弟頂著烈日,也不為那區區幾兩銀子。”崔鵬喝道:“想要銀子,也不容易。我家少夫人慈悲心腸,爾等卻不知好歹。”那黑衣人不怒仍笑,道:“夫人既然這么慈悲心腸,不如將自己送出,我等銀子也不要了。”

“混賬東西”,一聲嬌斥,只見一道綠影從車中射出,直射黑衣人而去,如歌急呼“綠茵”,崔鵬彈身追了上去,綠茵已然與那黑衣人交上了手,綠茵哪里是黑衣人的對手,不過她是突襲而來,黑衣人正狂妄大語,哪里料到一個黃毛丫頭會撲上來,一愣之間,面上已火辣辣挨了一巴掌,雖說蒙有黑巾,那“啪”的一聲響,足以震住在場所有人。綠茵見一招得手,掄拳又進,黑衣人哪里受得這個恥辱,又羞又怒,拔刀砍來,崔鵬知綠茵不是對手,躍上前來,一把拉回綠茵,摔開一腳踢向黑衣人肘彎,黑衣人只得收刀閃避,崔鵬也不戀戰,拉了綠茵轉身飛下,旁邊眾黑衣人哪里肯讓他們離去,齊身撲來,刀刀逼住,崔鵬退出數步,見無法脫身,反手拔出長刀來,與眾黑衣人戰在一處。

崔鵬從相州帶來迎親的下人,一個個也都不是好惹的,這時見崔總管被圍攻,提了刀就上屋,于是屋頂上亂成一鍋粥,數十人打成一團,好不激烈。白如歌出嫁之時,白清水也挑了十余名下人護送,這十余人如今緊護在小姐車旁,冷眼觀戰,卻不上前。

崔鵬身經百戰,見過的江湖殺手何至這些,今日卻有些擔心,單從這數十人遠遠而來,無聲無息上了屋檐,自己卻不知曉,便足以看出這些人不同尋常,再加上這人數之眾,只怕不易擊退,綠茵此時已知自己一時沖動惹出禍來,掙開崔鵬,要與黑衣人拼命,崔鵬喊道:“你要保護少夫人要緊。”綠茵想起小姐,忙轉身要走,黑衣人早將她圍了起來,綠茵氣得直罵,黑衣人也不理她,只是不讓她走,卻也不下毒手傷她。

白如歌見崔鵬與綠茵都被困住,掀起簾子欲下車來,一直守護在車旁的十余人忙阻道:“小姐請回車上。”

白如歌見屋頂上黑衣人顯見上鋒,這十余人卻視而不見,氣問:“如何不上來相助?”十余人齊聲答道:“臨行時老爺吩咐過:小人們的職責只是保護小姐與綠茵姑娘。”

白如歌氣道:“糊涂話,崔總管也是自家人,豈能坐視不管?綠茵姑娘也被困了,還不快救?”十余人相互使了個眼色,其中五人方出陣相助,卻是直奔綠茵而去,并不救崔鵬。崔鵬卻以為有人在車旁保護少夫人正好,如今離去幾人,感覺不妙,低低向身邊的下人吩咐一聲,要下去保護少夫人,黑衣人看出他的心思來,將他圍得更緊,崔鵬將眼斜看,已有幾個黑衣人奔車而去,心里更是著急,苦于無法脫身,突然不知何處閃過幾道銀芒,對面的兩個黑衣人直挺挺的躺下了,崔鵬來不及思索,正好抽了個空,飛身奔至車旁,卻見呼拉拉追來幾十個黑衣人,將車圍起來,守護在車旁的幾人見黑衣人上來,也不答話,舉刀迎了上去。

黑衣人到底人多,崔鵬手下的人漸漸不是對手,已死傷多人,好在綠茵有五人相助,不曾受傷,黑衣人卻不趕盡殺絕,一個個跳下屋來,將白如歌圍得水泄不通。崔鵬緊貼著車,將手中鋼刀舞得滴水不漏,生怕少夫人有個萬一,白如歌眼見死傷越來越多,道:“崔總管,再打下去,只會死傷更多,我們棄了錢物,先離開此地。”

崔鵬大汗淋漓,喊道:“崔鵬奉少爺之命,迎娶少夫人,這喜禮都是夫人從娘家帶來,不敢丟棄。崔鵬拼了命也要將少夫人與這些喜禮護得周全。”黑衣人笑道:“我眾你寡,想離開此生恐怕不能夠,我等今日人財俱收。”

白如歌咬了咬牙,知道崔鵬性子剛烈,定不聽自己勸說,也不多說,收了簾子。

車外打得火熱,白清水使來的十余人也不剩幾個了,黑衣人雖然也死了不少,但是仍有不少,崔鵬殺得天昏地暗,突然又見幾道銀芒閃過,幾個黑衣人栽倒在地,這才心疑起來,銀芒仿佛是從背后射來,轉身看來,背后除了車,并無他人,正奇異,只見從少夫人娘家跟來的一個下人,將手含在嘴里,運\氣發出一聲長嘯,緊接著,其他人也效仿與他,長嘯聲聲,崔鵬不明其意,正要詢問,卻見眾黑衣人一愣,其中一人喊道:“兄弟們,速戰速決。”一言既出,眾黑衣人愈加狠起來,崔鵬心想,莫不是白家也有后援?增了些信心,全身也有了力氣,雙方糾纏一處,很快血流一地。

果然不出多時,院外有了動靜,崔鵬精神一振,扭頭看去,門外呼啦沖進來百十來人,一個個也是黑衣黑巾,大刀在手,崔鵬立時心中叫苦,來的不是幫手卻是對手,少夫人說得對,先棄了錢財,人命要緊,想到此處,掀起簾子,準備扶了少夫人離去,突然聽綠茵喊道:“來得正好,快快殺了他們。”只見進來的黑衣人與現場的黑衣人已撕打在一起,方才那些黑衣人打了這多時,已是疲憊,這新到的黑衣人人又更多,很快扭轉局面,反敗為勝了。

崔鵬此時方知這剛來的黑衣人與現場的黑衣人并非一伙,慢慢放下心來,靜觀烏壓壓的一堆黑衣人相互撕殺,殺得尸橫一地,先前的黑衣人已然無還手之力,剩余幾人大喊道:“兄弟們,走。”聯手殺開一路,奪門而出,這后到的黑衣人似乎有意讓他們離去,再喊一聲“追”,奔出一半人追了出去。余下的人齊聲躬身向車道:“屬下來遲,讓小姐受驚。”白如歌將眼淡淡的掃過,輕嘆一聲,不說話。

黑衣人再次道:“我等奉老爺之命,延途保護小姐。讓小姐受驚,罪該萬死。”白如歌還是不說話,淡然的看了一眼綠茵,綠茵正偷偷的看小姐,不料四眼碰在一處,綠茵慌忙垂下頭去,白如歌收回目光,道:“多謝各位相救,各位請回吧,并轉告我爹爹,一路上有崔總管在,不必勞師動眾。”崔鵬心中一熱,俯倒在地。

白如歌下車將崔鵬扶起,道:“崔總管受累了,眾兄弟因我而死,不能暴尸郊外,還是埋了吧。”眾人聽這一話,忙動手挖坑,不多時,將滿地死尸掩入坑內,白如歌靜佇片刻,方輕輕道:“崔總管,我們啟程吧。”又轉身上了車。

眾黑衣人默默跟后車后,白如歌冷聲道:“莫不是,白小姐的話,你們便不聽了?”眾黑衣人這才齊聲道:“不敢!請小姐保重!”縱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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