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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年少春衫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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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觉得柳风眠这小孩子没有青春期的少年该有的调皮,该不该让他调皮一点呢,做一两件坏事----------------------------------------------------------------------------------------------------------------------------------------------

九家共治七百二十二年,五月初九,清晨。

从西内苑流过来的小河水在过完一春之后,水量明显变得更大了,水位上涨之后,工部立即派出司漕前来察看,一大早御河边上就聚集了一大堆人。其中一个宫人一转身,一个男人立在他面前。

黑色的旧皮甲和一件黑色的披风穿在身上,手上是那顶有些陈旧的黑盔,沧桑的脸上却不失坚毅,头发被束得整整齐齐,那顶头发已经黑白各半。男人立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一群人。

那个转身的宫人连忙低下头去叫道:“夏将军!”

身后的一群人都听到了这一声,纷纷转过身来看了看,连忙低下头叫道:“夏将军!”

其实,他已经站在这里看了很久了,看到这个场景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早晨,也是在这条御河边上,父亲弯着腰看着水面,身边也是一群熙熙攘攘的宫人,他静静地站在父亲身边看着他们,父亲撸起的袖子已经湿了大半,转身的时候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父亲微微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说:“屈儿再等等,爹爹马上就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那个他早已为消失在生命里的场景又出现了。

良久,夏屈回过神来,宫人们都还低着头站在一侧,他对着司漕官问道:“司漕大人这么早就过来是水位又上涨了吗?”

司漕官笑着说道:“是呀,夏将军。您知道的,这条御河隔几年就会来这么一次。”

夏屈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呀!从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这样了。好了,你们忙你们的吧,我就是看到这边热闹过来看看什么情况。”说罢,夏屈便转身离开。

宫人们看到夏屈离开之后才纷纷恢复了各自的事情。

沿着御河,夏屈来到掖庭宫门口,门口的禁卫们纷纷叫道:“属下参见将军!”

夏屈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就跨入了掖庭宫。

今日一早夏屈面君之后,巡查了宫中各处的防卫便朝着掖庭宫走来。

位于掖庭宫最东的一院便是水苏院,夏屈进来的时候,余阳正在院中舞剑,见到夏屈到来,余阳立马停了下来,笑着叫道:“夏将军!”

夏屈微笑着说道:“余将军剑法进展了呀!”

余阳笑道:“夏叔叔这是嘲讽余阳吗?我哪里是什么将军!”

夏屈说道:“阳儿,你叫我夏将军,我当然要叫你余将军,现在你叫我夏叔叔了,我再叫你阳儿,这样我们才谁也不吃亏嘛!”

余阳把剑插入剑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夏叔叔是来求见大公子的吧?容我去通禀!”

夏屈点了点头,余阳便向屋内走了去。

柳风眠的病虽然已经好了好久了,可是依旧受不得风寒,自从上次阳关回来之后,身子到变得更虚弱了。他穿着一件白衫拿着一本书正在津津有味地读着。直到余阳走到跟前,柳风眠才发现他。

“主子,夏将军来了。”

“夏将军?他怎么会来?”柳风眠皱眉说道。

“你就别管他怎么来了,他已经站在门外了,主子见还是不见?”余阳问道。

柳风眠站了起来说道:“废话!人都到了,我能不见吗?”说罢便匆匆向门口走去。

余阳立即拦住柳风眠说道:“主子,你是主子呀,干嘛亲自出去,你的有点儿主子的样呀!”

柳风眠愣了愣,又摇了摇头说道:“余阳,主子是要有主子的威风,但是也是要看人的!今日要是换了百里将军,你认为我该不该出去迎他?”

余阳答道:“当然应该了,百里将军可是你的老师呀!”

“这可不止是老师那么简单,他是雍州的大将军,又是九州十大名将之一,我这样做是为了表示尊敬。夏将军虽然排位在百里将军后面,可是余阳,你别忘了,他也是九州十大名将呀!就算是父亲也是礼贤下士,何况是我呢?更何况将军年老,我们做晚辈的哪有让人家自己进来!”

余阳听完,点头说道:“公子说得是,是余阳疏忽了!”

柳风眠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余阳跟在后面,他总觉得公子自从阳关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以前也是这样彬彬有礼,可是现在总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夏屈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水苏院里的花期已经过了个把月的梨树。

柳风眠笑着叫道:“风眠不知夏将军前来,有失远迎了!”

夏屈听到转过身来单膝跪下说道:“夏屈参见公子!夏屈未告知公子就私自前来,还望公子恕罪!”

柳风眠立即走到跟前扶起夏屈说道:“将军何必如此多礼!”

夏屈这才站了起来说道:“没赶上水苏院的梨花期真是遗憾!”

柳风眠笑道:“是呀,水苏院最美的时候也就是梨花开的那个月了。明年吧,明年将军一定能看到。”

夏屈笑道:“希望像公子所说,明年能够到水苏院欣赏梨花。”

“将军为了雍州,在边境这么久,真是辛苦了!”

夏屈拱手说道:“公子说哪里话呀!夏屈作为武夫,当然要保家卫国,戍守边关了!”

“光顾着和将军说话,到忘记请将军到屋内了,我们到正厅说话。”

夏屈点了点头便跟着柳风眠走到正厅。

几个丫头沏好茶放在桌上便退了出来,余阳立在一旁,鸳鸯却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道:“过来西厅,我们正在玩叶子戏,缺人!”

余阳低声说道:“你叫我怎么走?”

“傻子!公子和将军谈话,你在这里作甚么?一时半会用不了你,你就放心到西厅吧!”说完鸳鸯便转身离开。

余阳犹豫片刻便也悄声从侧面离开,直奔西厅。这叶子戏是他们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游戏,别说他了,就是柳风眠也是极爱这游戏,小时候下暴雨,夫子来不了学堂授课,他们几人就围在一起玩起叶子戏。

余阳走后,整个厅里便只剩下这一老一少。柳风眠的心中其实是觉得无趣的,两人毕竟都不是一个年龄的人能有什么话说?但是出于礼节,柳风眠还是得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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