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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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沈母看着精神状态都不错, 只是沈母长了好多白头发,不如以前看着年轻。

而纪晏安拎着行李,走在沈母身侧那神态动作特别亲密, 就像是亲儿子一样。

沈溪想,一半是真情实感, 一半是他故意给陆岭看。

“爸、妈。”沈溪快跑几步, 迎了过去。

沈母握住沈溪的双手, 声音哽咽:“我们家小闺女真棒。”

夫妻俩感慨万千, 多亏了他们小闺女, 他们才能第一批被平反。

他们养出来的闺女特别优秀, 超出他们的想象和预期。

能回家, 重新回到工作岗位,感觉可真好。

本来夫妻俩都是感情非常内敛的人,沈母眼角还是沁出泪花, 背过脸去抹着眼睛。

沈父也飞快地抹了两下眼角。

拎着沉重行李的纪晏安笑笑,声音很响亮:“沈同志。”

他这个音量让人无法忽视,沈父沈母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叫的是沈溪。

沈母嗔怪:“叫什么沈同志, 多生分。”

纪晏安笑得温文尔雅、人畜无害:“陆副团大概是介意我们之前的关系,不允许我们以兄妹相称, 必须互称同志。”

这是当面告状,沈溪从来不知道纪晏安还有这种小心思。

跟俩兄弟一块大步走过来的陆岭:“……”

随即一个眼刀子丢了过去。

沈溪笑笑说:“岭哥说的对, 我们现在年纪都不小了, 不再适合兄妹相称,纪同志, 对吧。”

她看了眼陆岭,看他的表情柔和下来。

沈父似乎并未在意纪晏安的话,他激动不已, 抓着陆岭的衣袖说:“多亏你照顾沈溪,还有帮衬这两个混蛋,要不我们真的很不放心。”

陆岭被抓住衣袖,沈溪看他就不太习惯这种亲密,笑笑说:“他是我对象,两口子过日子,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沈溪想让父母开心点,于是说:“俩哥哥表现挺好的,就是你们最开始走的

时候没找到方向,现在他们都有了不错的出路,你们可以放心。”

从他们见面到现在,沈溪就感觉到纪晏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有意给陆岭看,她并没有看对方一眼,故意跟陆领亲密无间,俩人一直挨得很近,也是给纪晏安看。

陆岭衣袖被撒开后,又朝纪晏安扫视过去,四道目光在空中相撞,火星子噼里啪啦乱溅。

沈母敏锐地觉察到他们这种暗中较劲,她确实很中意纪晏安,若没有这场变故的话,她会让沈溪嫁给纪晏安,可现在陆岭是她女婿,她自然觉得陆岭更好,自家的女婿好。

她说:“老沈你就别说这些生分的话,一个女婿半个儿,陆岭算是我们半个儿子,他这么优秀,能力强有责任感,把小溪交给他我们放心,他们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说完她又对沈溪说:“我闺女喜欢的人,我这当丈母娘的也喜欢。”

沈母可真会说话,陆岭听到这话嘴角都扬了起来。

这话是一种态度,也表明了沈母对她的认可。

纪晏安脸上仍带着笑,但感觉笑容有点僵,他把行李换到一只手上,一只胳膊贴心地搀扶住沈母,可惜陆岭已经转过头去,没看到他。

不太高兴的是俩兄弟,不仅被忽视,还被骂混蛋,沈戍边说:“我们现在也上班,当知青,怎么就混蛋了。”

沈父沈母不知道俩兄弟挟恩图报等一系列混蛋事儿,但他们知道他们俩一直闲散混日子。

火车站不是说话的地方,简单寒暄之后马上返回。

吉普车最多坐五个人,后备箱里装上老两口的行李,沈溪、陆岭跟沈父沈母一同坐车返回,纪晏安跟同事,还有俩兄弟坐公共汽车回去。

沈溪跟沈母坐在后座的位置,俩人亲密地挽着胳膊,沈溪特别有安全感,她想运动最热火朝天那几年已经过去,父母既然已经回来,就不会再去。

而且就是按剧情里面,父母也是安享晚年,她以后心里绷着的

弦可以松下来,不用再考虑父母的事情。

回到家,安茹已经在做午饭,厨房飘出阵阵香气,尚文、尚武在院子里玩,这个小院落有了久违的烟火气。

沈父沈母激动不已,沈父的手都在微颤,念叨着:“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这地方还跟原来一样。”

干净、整洁,一直无人居住也没有破败之相。

安茹迎了出来,跟他们说都有哪些食材,问他们鸡和鱼都怎么吃。

沈父沈母心情很好,沈父点了辣子鸡块,沈母点了酸菜鱼,沈溪也顺便给陆岭点了个回锅肉。

顾不上休息,他们把沈溪跟陆岭叫进楼上书房说话。沈父说:“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们俩撑着,我们现在回来了,你们俩就不用再操心。小溪你能嫁给陆岭是你的福气,你可要知足,好好过你们的日子。”

沈母细细看着陆岭,女婿小时候可是淘得没边了,这样的孩子往往都聪明,长大有出息的也有不少,现在看他模样长得好,又优秀,年纪轻轻就是副团长,现在看来,真是越看越顺眼。

沈溪跟他也很般配。

沈溪点了点头,含笑看了陆岭一眼说:“你们放心吧,我们俩现在很好。”

陆岭捏了下沈溪的手说:“跟沈溪在一起也是我的福气。”

俩人的亲密小动作被沈父沈母看在眼里,这种亲密的眼神和动作是骗不了人的,这下沈父沈母就放心了。

从楼上书房下来,夫妻俩第一件事竟然是去急着交党费,只要找到组织他们心里才安定。

可他们身上没钱,沈溪拿了五百块钱给他们,这是她把沈母一只金手镯换来的钱,其中极小一部分补贴了俩兄弟。

这钱她看着是从口袋里拿出来,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这事儿人去多了也不好,就由沈戍东陪着他们两个去。

沈溪给沈母准备了自制的植物染发剂,出发之前,沈溪问:“妈你是染了头

发再去,还是回来再染?”

染了头发让人觉得精神点,不染头发大家都知道他们在农场过得不好。

沈母年轻时候也是很注重外在形象的人,肯定受不了这头白发。

沈母笑着说:“还是我们的小棉袄贴心,回来再染也不迟。”

三人走后,沈溪去厨房帮忙,安茹说只是几个人的饭,很简单,不用她帮忙。

有个贤惠肯干的嫂子就是省心 。

沈溪用话梅和姜丝煮了花雕,之后才回到客厅,见陆岭无事,就给他找了本书看,还把自己用过的高中课本拿来沈戍疆。

她说:“咱家文化程度最低的就是你,你还是多学点知识吧。”

沈戍疆翻了翻课本,不以为然地说:“错,咱家文化水平最低的是他们俩,他俩是文盲。”说着,他朝尚武、尚文一指。

正在翻看小人书的尚武、尚文抬起头来,尚文偏着小脑袋问哥哥:“什么是文盲?”

尚武摇头表示不知。

尚文扁扁小嘴,感觉三叔的话不太好听,跑过来抱住沈溪的腰,扬起小脑袋问:“姑姑,我和大哥是文盲吗?”

沈溪摸摸俩娃的脑袋,白了沈戍疆一眼,说:“别听三叔的,三叔脸真大,跟小孩子比。”

刚聊上几句,沈戍边就说:“沈溪,我们有好东西给你,走,咱上书房看看去。”

沈溪一听,知道他们有话要跟她说,就跟着俩兄弟往楼上书房走。

陆岭当然要跟着自己媳妇。

沈戍边嬉笑着:“妹夫,我们跟妹妹说体己话,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不用跟着我们。”

陆岭声音冷冽:“你们俩不会有什么好话。”

沈溪笑着说:“我跟他没有什么秘密,我所有的事情都会跟他说,你们不用背着他。”

到了楼上,沈戍边立刻从衣服底下拿出一件东西,白中带青的一件瓷器,圆形,盒盖上面有一只蝴蝶,看着特别不起眼,沈戍边很得意地把瓷器打开,说:“这件瓷器是唐朝

的,女子用的装铅粉的盒子,我一在旧货店里看见这东西,就立刻买下来,想着要送给你。”

俩兄弟经常逛旧货店,再加上对古董有一些了解,旧货店里出现好玩意他们就能捡漏。

沈溪想这件东西也许真的是古董,毕竟现在作假、仿制都比较少。

“这虽然是二哥淘来的,但是说我跟二哥两人的心意。”沈戍疆说。

沈溪把粉盒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又拿东西给我,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沈戍边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段鹏程那件事不要告诉父母。”

听到这话,沈溪看了陆岭一眼,见对方也在看她。

沈溪认真地说:“父母应该知道你们俩的表现,除了我的事情,还有二哥跟袁猿他们混在一起那件事,实在是惊险,父母必须知道。如果我兜着这些事情,就是害你们俩。我没法为你们以后的人生负责,要是真捅了大篓子,我兜不住,我只能告诉父母。”

陆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沈溪一直在想这件事,她其实有两个选择,一是帮俩兄弟遮掩,他们做过的这些混账事都瞒着沈父沈母。二是让父母知道。

只是父母刚回来,心态肯定跟以前不一样,要恢复之前的状态肯定要一段时间,要是告诉他们的话,俩人必定震怒,万一气出个好歹来就麻烦了。

沈溪反复思量,在俩兄弟好一通软磨硬泡之后,沈溪说:“想让我不告诉父母,你们俩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沈戍疆说:“你说,就是一百个条件我们都答应。”

沈溪很郑重地说:“父母刚回来,你们决定不能让他们俩给你们安排工作,他们的处境跟心气儿就跟原来肯定不一样,未必帮得了你们,也未必会帮你们,你们俩不要开这个口。”

说完,沈溪看了眼陆岭,对方朝她点了点头。

他媳妇很棒,说得很对。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

沈戍边倒是很坦诚地说:“你还别说,小妹我们真有让父母帮我们安排好点的工作的意思,我想当公安,沈戍疆想进事业单位做文职工作,别说是咱父母,就是一般人家,宁可花钱买工位也给尽量安排好的工作,我们怎么就不行了?”

沈溪的声音冷了下来,她说:“自己的前途自己挣,父母想要给你们安排工作他们肯定会安排,不用你们自己提,你们最好闭嘴,不要说。”

她猜想他们就会让父母安排工作,果然猜中。

屋里安静下来,好一会儿,沈戍边语气很好地说:“我们就商量一下,还没打算说呢,就不允许我们有点理想?”

沈溪说:“反正你们只要跟父母说工作的事情我就说你们俩做过的混账事儿。”

最后双方达成一致,双方都不说,让父母安稳工作和生活。

——

沈父沈母他们这一出去就是大半天,不仅交了党费,工作报道,还把另外一套房子钥匙跟上交的存款都领了回来。

家里被收走那些古董有的不知所踪,有的被收入到博物馆,沈父沈母把这些古董直接捐赠了,办理了捐赠手续。

把这些手续都办好回来,沈父沈母意气风发,比刚下火车时精神多了,也踏实了不少。

他们一回来,安茹就招呼大家吃饭。

午饭很丰盛,除了他们三个点的菜,还有梅菜扣肉、酱骨头、大骨汤跟几个蔬菜。

沈溪给尚文、尚武倒了桔子汁,给其他人每人舀了一杯话梅花雕,一家人好久没像现在这样团聚在一起,场面很温馨。

吃过午饭,沈溪跟沈母上楼,去给沈母染头发,一边染发,两人说了好多私房话。

沈溪告诉沈母收到了纪晏安帮助保存得贵重物品,沈母还是不太放心把这些贵重物品放在家里,问沈溪有没有收好,得到肯定答复后,沈母说让沈溪继续收着那么东西。

说完这一年多的情况后,沈溪又跟沈母说了谁来找

过她,谁给送了什么吃的,沈母一一记下。

聊了一会儿后,沈溪忍不住问沈母,她说:“妈,你们收养我的时候有没有找到我生父生母,有线索吗?”

沈母顶着满头染发膏,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她抓住沈溪手腕问:“小溪,你别乱想,你就是我们的小闺女,是爸妈最喜欢的小闺女。”

沈溪从小就乖巧,学习成绩好,比她手巧,还会做衣服做饭,是她的贴心小棉袄,是娇宠着养的闺女。

她想了想问:“谁跟你说你是养女?这事只有我跟你爸,还有你三个哥哥知道。”

沈溪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是三哥有一天做噩梦说的,我听到了,就问他,他告诉我的。”

她以前从来不说谎,所以沈母并未怀疑她的说法。

沈溪去打了两盆水,把沈母头发上的染发膏冲洗下来,又帮她把头发擦到半干,沈母头发乌黑,像年轻了好几岁,她照照镜子,明显对新染的头发很满意。

沈母握着沈溪的手说:“小溪,你不要有任何想法,你就是爸妈的亲闺女。”

三个儿子养得糙,小闺女却是精细着养的。

沈溪回答:“妈,我知道了。”

可她看沈母的神情、语气大概是知道她生父生母的情况,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说。

“去把你三个哥哥叫上来。”沈母说。

沈溪下楼把人叫上来后,沈母一再叮嘱他们不要把沈溪是养女的事情说出去,只说她就是自家的闺女。

沈戍边说:“妈,知道了,这事儿我们从来没往外说。”

沈戍东和沈戍疆也保证从来没往外说过。

沈母这才放下心来。

看沈母有心事并且两人赶路有些疲累,沈溪便说:“爸妈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们。”

沈母点头:“你回去也休息会儿,明天过来吃午饭。”

沈戍东跟安茹要带着两个孩子去逛街,俩兄弟也有事情要忙,他们已经拿到原来住址的钥匙,要去房管处

把大杂院的住处退掉,搬回他们原来居住的楼房。

俩兄弟本来都请了假准备在家里呆几天,请求父母给他们安排新工作,但是跟沈溪那一番对话之后,还是决定尽快走。

沈戍边明天吃完午饭回家具厂,沈戍疆等买到火车票就返回。

——

沈溪跟陆岭难得同时休息,俩人都很放松。

沈溪睡过午觉见陆岭正给院子里的蔬菜拔草、浇水。

那些种在木盆里的梅花被他摆放在院子各处,小院显得生机勃勃。

沈溪选了靠西墙的位置开辟了一个小花坛,撒了些花籽。

晚上九点多钟,沈溪跟陆岭洗完澡后熄灯睡觉。

沈溪觉得他跟平时不一样,每个动作都带着狠劲,好像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这让她感觉到一种新奇的满足。

等他停下来,沈溪侧过身去,后背对着他,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纪晏安你不舒服对不对?没影的事儿你吃什么醋?”

陆岭捏着她的耳垂,呼吸仍沉:“你们连句话都没说,不别扭吗,我又没禁止你跟他说话。”

沈溪转过身来,在他精瘦的腰上掐了一把:“我跟父母说话,没得空跟他说。”

陆岭揽住她的纤腰,醋意十足地在她耳边呵气:“得空的话你们还要叙旧是不?”

沈溪往他身前贴了贴,被他亲吻得红润欲滴的双唇贴在他耳边,轻轻说:“不,我跟他说……”

陆岭的脸瞬间红透,身体里的小火苗又腾地被点燃。

两人又折腾到十二点,要不是第二天要上班,陆岭才不会放过她,沈溪觉得比以前还要舒服,管他吃不吃醋,她舒服就是了。

——

第二天中午,沈溪下班后马上从医院赶到父母家,陆岭也回来吃中午饭,小院饭菜飘香,沈戍东正带着俩小娃在院子里边玩。

父母休息了一下午加一宿,精神好多了。

客厅里,安茹也已经把一大桌子菜做好,等着大家来吃饭。

沈戍

疆拿了他发表的诗歌跟文章的杂志样刊给沈父看。

这可是他分外自豪的事情,昨天没来的及给父母看,今天一定要让父母看到,让父母夸夸他。

他很得意:“爸,我写的不错吧,杂志编辑都没让我改,直接给发表了。”

沈父把诗歌跟文章看了一遍又一遍,开始脸上还有点喜色,后来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沈父没说话,把样刊拿给沈母跟沈戍东看。

沈母没说话,沈戍东夸赞道:“能发表就说明写的好,戍疆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文笔。”

安茹也把样刊拿过去,把沈戍疆夸奖了一遍。

可沈父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沈戍疆不明所以,目光略带诧异地看了看沈溪,沈溪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等沈母也看完,沈父语重心长地说:“戍疆,诗歌和文章都写的不错,你才初中毕业,能写出这样的作品我也替你高兴,这说明你并不是完全不务正业,有可取之处,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写诗、写文章。”

沈戍疆有点懵,还想得到父母夸奖呢,谁承想父亲不让他写。这可真是太意外了。

别说沈戍疆蒙圈,其他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戍疆问:“爸,为啥不能写?好不容易发表了两篇,我现在还是杂志社的通讯员呢,还有一篇文章要发表呢。”

本来以为父母知道这件事会夸他,多少以他为自豪,哪知父母是这种态度,跟他想象得大相径庭。

沈父很平静:“你把握不好尺度的话,容易出问题。”

他一说这话,大家都明白,就是怕他写的东西方向不正确引来麻烦。

沈父沈母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沈戍疆先看了看沈溪,见她没什么反应,想是自己找不到同盟,于是自行分辨说:“爸,其实我最近也摸索出一些门路,就像我写出血热的事情,我就写农场知青、职工和出血热做斗争并取得伟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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