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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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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连连点头,示意门外将安月白放了进去。

随着薛明进入大门,可见海筑疗养院之大,宽阔的草地,还有隐于葱葱绿林中的白色房屋建筑。

“在西北方向,就是那边,站在山风岩上,可以看见大海!”薛明兴冲冲的跟安月白讲诉着。

这一路上他就没有停止过与安月白交谈,所以让安月白一致认为他是个话唠。

事实上她对于傍山依水还靠海的优质疗养院并没有什么兴趣,毕竟正常人根本不会想要来疗养院这种地步,即使这里的风景再好,却会在进来的瞬间让她产生一种被束缚的不舒服感。

薛明带着她来到了最靠近山林和胡泊的一座规模不小的白色欧式古堡前。

“到了,图拉尔教授就在这里。”

“图拉尔教授?”安月白不解地眨了眨眼,心想自己不是来找南晓的吗?但是他说的这名教授是谁?

“是晓晓的主治医生。”薛明解释道,“她现在正在接受治疗,我们可以旁观。”

安月白愣了一下,其实她并没有旁观看南晓被治疗的一幕。

可还未等她说些什么,薛明已经兴冲冲的上前,推开古堡大门,入眼的是精致的装潢,扑面而来的是古典欧洲贵族气息的风格。

这样的风格完全就跟疗养院这三个不搭,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这里的确是疗养院的话,安月白肯定会觉得这根本就是一处度假胜地!

“这里真的是疗养院吗?”安月白小声问道。

“不用怀疑,私人疗养院就是这样的,你应该从这里看出了一种信息。”薛明很乐意跟她搭话,说完还神秘地眨了眨眼。

安月白跟着他上楼,一边好奇道:“什么信息?”

她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薛明挑了挑眉公布了答案:“老真有钱的信息。”

安月白:“……”

她竟然无法反驳。

有了薛明这个活宝在,安月白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了,跟着薛明来到二楼,进入了标号106号的房间。

进去之后,安月白就看见了一到玻璃墙出现在眼前,一个低沉且有些不耐烦的男音从玻璃墙里传来,她抬眼看去,见到了一名披着白色医袍且胡子邋遢的男人。

他眉眼耷拉着下垂,嘴里还叼着一只没有点燃的香烟,头发较长,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清理,像是刚睡醒一般糟乱。

男人的表情不是很好,甚至有着很明显的不耐烦和不愉快。

直觉让安月白想要离这个看上去不修边幅又暴躁危险的男人远点。

同时安月白也看见了玻璃墙后南晓,在南晓的身边分别站着两名美女护士,将她按在一张椅子上,双手双脚全被椅子自带锁环束缚住。

玻璃墙那边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他们,安月白站的地方,似乎是特意建造的观赏区,薛明指着里面那个男人说:“这就是图拉尔教授。”

安月白看着房间里的各种仪器,有一种毛骨悚然地感觉,再看里面的南晓,不由问道:“这是在治疗吗?”

“嘛,姑且算是跟晓晓再次沟通一下。”薛明说道。

玻璃墙里,南晓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图拉尔沉默着,尽管她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着,想要为自己找到一个逃脱的办法。

“准备好一号针。”图拉尔这时候说。

美女护士一号认真的点了点头。

南晓皱眉,有些无奈的说:“我说过我没有任何问题需要治疗……”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图拉尔打断了。

“我看过你写的书,有好几部,看起来你很喜欢研究犯罪心理学。”

南晓没有想到今天跟自己谈话的医生都会说他看过自己的书。

“谢谢,你看过《世界与少年》吗?”

图拉尔眉头一皱,“没有。”

“还好,不然我以为你也是言情爱好者。”

图拉尔说:“你生活的很沉重。”

“哦,铁倒是挺沉重的。”南晓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她并不想认真应对图拉尔的问话,事实上现在她的脑子有些混乱,因为这突然发生的变化让她一时间找不到安全点。

图拉尔听到这个回答,却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他脸上烦躁的情绪消退,倒是变得有些慢条斯理起来。

因为他听出了南晓的混乱。

“你能证明云芈这个人的存在吗?”

“我需要像你证明我就是我吗?”南晓反问。

安月白听得懵了,问薛明,“云芈是谁?”

“是她的幻觉,但是她不承认。”薛明这时候也看着玻璃墙后的南晓,一时间脸上耍宝的表情少了些。

安月白怔怔地看着里面与图拉尔一问一答的南晓,突然开始怀念以前刚认识南晓的时候。

对于南晓的反问,图拉尔并没有上当,而是平静地说:“没有人能够看见他。”

南晓却开始有些不耐烦,“那有什么关系,既然别人看不见他,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就好了。”

“他是不存在的。”

“你们只是看不见他。”

“为什么只有你才能看见他?”

“因为你们看不见他。”

“为什么我们看不见他?”

南晓冷声说:“你们不需要看见他!”

“因为云芈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图拉尔却依旧淡然。

南晓冷笑,看着站在图拉尔身后的云芈反驳,“我不想和你争辩,因为结论永远都只会是你们无法看见他,而非他不存在。”

“那可不一定,我能看见你身后站着的男人,你能吗?”图拉尔笑了笑。

南晓一愣,随即不屑的颌首,“你在说谎,我后面根本没有人。”

“不不,是你无法看见他,而非他不存在。这不是你说的吗?为什么用到相同的情况下,你却认定这是我在说谎?”

南晓抿着唇,没有回答。

从她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她在压抑着。那双原本平静甚至三分浅笑的眼里已经是满满的不耐烦和暴怒。

“图拉尔说:你其实也知道,云芈不存在。他只是你的幻想与幻听,是典型的精神分裂。”

“南小姐,很不幸的,你生病了。”

南晓冷声道:“闭嘴!”

“你必须知道他是不存在的。”

“你闭嘴!”

“OK。”

在南晓彻底暴怒的瞬间,图拉尔做了个收手的表示,却也同时示意了护士打针。

南晓的意识顿时模糊起来,眼皮的沉重让她想要就此闭上再也不睁开。

可是在闭上的瞬间,她却努力的想要看清楚椅子背后站着的少年。

少年与记忆里的模样重叠,他朝着自己冷冷地笑着,画面一点点的开始扭曲,

眨眼间,少年像是被卷入了黑洞,身形扭曲着消失,只剩下空洞而单调的画面。

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的说着……哥哥。

安月白早在听见南晓暴怒地喊图拉尔闭嘴的时候就惊呆了,她以为是电影中的情节,此时正在她的眼前上演。

这是一种太过真实的体验,反而让她觉得这才是幻境。

此时的南晓格外的惹人心疼,就连她也觉得图拉尔太过咄咄逼人,南晓的脆弱却是她的一种美丽的姿态。

安月白不知道南晓经历了什么,但是她知道,刚才图拉尔戳中了她心中最在意的一点。

“又是这样。”薛明看着昏睡过去南晓,轻声叹气。

“这是第几次了?”安月白忍不住问道。

“第三次了,不过今天过后应该不会有了。”薛明说,“她现在的意识很混沌,分不清真实和幻境,很容易出事的。”

安月白听后却是微微皱眉。

明明昨天晚上跟她打电话的南晓,给她的感觉并不是这样的。

她忽然想起来,南晓昨晚说过一句话。

“也就你把我当正常人看,还会想着是否要经过我的同意了。”

安月白抬眼看着玻璃墙后的南晓,脑海中忽然蹦出一种想法。

也许,这些人都被南晓骗了。

两名美女护士将南晓带走,玻璃门打开,图拉尔从里面走了出来,瞥了一眼旁边的薛明后又看了一眼安月白。

安月白打从心底里对他有点害怕,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礼貌的微笑。

“这位是安月白,大明星,我女神!”薛明很是积极的跟图拉尔介绍着。

“她短时间不会醒,想要跟她谈话得等一等。”图拉尔直接无视薛明,懒洋洋地说道。

安月白轻声问道:“可能需要多久?”

“四个小时。”图拉尔给出了答案。

安月白点了点头,四个小时倒是没什么问题。

图拉尔对于她来找南晓有什么事似乎完全不感兴趣,回答完后就离开了,只有薛明跟着安月白,跟她介绍着海筑疗养院,甚至带着她出去转悠了一圈。

可惜天色说变就变,没过多久便是乌云压顶,雷鸣之声降临的刹那,暴雨如豆劈天盖地的来了。

窗外的白樱花被暴雨敲打着,花瓣被残忍的撕裂从枝桠上坠落,沉重的雨珠随着它一起消亡在泥土里。

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共死。

枝桠已经触碰到了窗户,如果起了大风,吹动着枝桠,定然会使它们刮动着窗户发出尖锐的声音。

安月白淋了点雨,头上盖着干毛巾,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坐在南晓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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