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爬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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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南上窝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却被窗棂震动的声音猛地惊醒。窗外的冷风尽数涌了进来,吹得她一个激灵。

南上揉了揉眼睛就要过去关窗,直到快走到窗前时才惊觉,睡前这窗户明明是关上了的。

南上骤然警觉起来,仅有的一点睡意瞬间烟消云散。她一把抄起手边的台灯,便朝窗边缓缓摸了过去。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不怕死的性子,还不知道是谁就敢摸过来也太剽悍了,单驿博也没教会你乖巧一些?”

略带沙哑的男声带着笑意响起,随即那高大的影子便翻身落进房间里,南上定睛一看,果然是那个风骚的展一。除了他还会有谁说话这么欠揍。

南上拎着台灯在手上把玩,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你最好给我合理的解释,不然这段废话可就要成为你的遗言了。”

“且慢且慢。”展一甩了甩头,竟然伸手去解开自己的衬衫,露出了平直的锁骨。南上见状一把把台灯戳在了他脸上,“你干什么!”

展一却笑了,“怎么,怕你的小丈夫发现?放松一点嘛,婚姻里也需要一点刺激和新鲜元素…”

展一说着欠揍的话,衬衫褪下来,那一身殷红的血却让南上这一台灯都砸不下去了。南上这才发现,他的衣裳也被血浸透了,只是他体温太低,连气味也凝固了。

“怎么回事。”南上嘴上这么说,却顾不上质问他,连忙翻出来了自己的医疗包。

“还不是因为你?害我被人追杀。”展一滑坐在地上,倚着墙坐下,清冷的月光在他的金发上流转,南上这才发现他的脸已经苍白得接近透明了。

“你这是失了多少血!”南上心里乱糟糟的,手上却毫不含糊地给展一清理了伤口。看清了伤口,南上才松了口气,“还好,肌腱断了些,组织外翻…这都没什么,没切到动脉算你命大。”

“喂喂,说得那么吓人的样子,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有机会碰到我动脉?你以为我是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展一疼得脸都扭曲了,也不忘说些白烂话。

“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在救你的命呢?”南上没好气地戳了戳他,“受了这种程度的伤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好吗,你打疫苗了吗?”

南上突然想起单家大院里来回巡视的那群保安,这家伙明明行动不便,却还硬撑着跑到她这里来,未免有些奇怪。“你不去医院跑这儿来?单家的保安发现了会把你打成筛子!”

“我会被那群保安抓到吗?”展一连歪头笑笑的力气都没了,纵使伤口还是疼得撕心裂肺,可他眯上眼睛已经快睡着了,真不知道他这些天有多累。

展一逐渐放松,线条明晰的侧脸也柔软起来,南上看着他朦胧的眼睛却紧张起来。

当年她千辛万苦从暗组织逃出来,正走投无路时,就是这个男人救了他。而这次也是在他回来之后,那几乎如影随形的短信开始如鬼魅一般在她身边出现。这一切说是巧合,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

南上盯着展一的侧脸看了很久,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收拾起药箱来。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的谜团,无论是自己还是他本人都有太多无法解决的事情,有些事不如不问。

南上合上药箱转身,原本已经睡着了的展一却突然说话了。南上这才发现,他说的话一旦失去了那种白烂轻快,原本的声线其实是冷厉刚硬的。

“最关心的事,反而不问吗?”

“是秘密你就不会说,可以说的那些我也不在乎。”南上笑了笑,“安心才好养伤,想太多不好。”

展一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松了口气,“谢谢。”

“你其实是暗组织的人吧?”

“啊?不是说好不问的?”展一一愣。

“这也算疑问句吗?”南上递给他一杯水,“我早猜到了…你的破绽太多,真的自以为瞒得住?”

“破绽?”展一轻笑,“不想骗你而已…有些也是迫不得已。既然你都知道了,是不是要杀我报仇啊?”

“最不济恩断义绝而已。”南上也笑了笑,坐在展一身边。“要杀你我刚才就动手了。”

“你还说呢,消毒的时候你就是想杀了我的吧?我这铁骨铮铮的汉子都要疼哭了。”展一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最近你这里发生的事…不是我做的。”

“哦?那之前的是你喽。”南上乜了他一眼。

“额,”展一无奈,跟她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似乎失去了惯有的缜密,也许是太放松了。

“我饿了,如果这时候有你亲手做的松鼠厥鱼的话,我或许会考虑考虑给你讲讲当年的事。”展一狡黠一笑,“比如明明是组织里最强的杀手接了杀你的任务,却还是让你活到了现在。”

“那你想不想听一听虽然自称是最强的杀手可还是浑身带伤地爬进医生的窗子求怜悯的小猫儿的故事?”南上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夜宵滴没有,不说滴滚蛋!”

“还会有更心狠手辣的杀手来做任务哦,下一个杀手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脾气了,跨国追杀什么的,很花经费的。”展一眯了眯眼,自己当年若不是对这个女人燃起了兴趣,又怎么会追着她来到中国?仓促之下连护照都没办。

南上没理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一惊,“凌晨三点了!你快滚吧,我要睡了。”

“喂,不是吧?就是捡来一只流浪猫你也要哄两天吧,我这伤还没好你就要把我放归大自然啊?社会很险恶的我万一被欺负怎么办?”展一露出一脸委屈在南上肩上蹭了蹭,“南上大人收留我吧,我不仅会打滚卖萌杀人越货也不在话下呀!”

“滚!”南上光速闪开,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我是有未婚夫的人,我还住在人家家里,让人发现我在屋里养了这么个脏兮兮的男人可就说不清了。”

话音未落,敲门声骤然响起。

展一蚊子一样悄声说,“你们豪门大院儿还查寝?”

“我要被你害死了。”南上面无表情地举起了台灯,“现在砸死你的话我是不是还能有解释的余地?”

二人正在斗嘴,门外的人则轻轻转动了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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