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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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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 润和集团三十周年庆典在海市城郊的度假山庄举行。

宴会分两个会场举办。

大礼堂都是润和总部的员工和旗下各个分部子公司的员工代表,加起来也有一两百号人。

另一边的高级宴会厅则是受邀前来参会的各界名流豪富。

商晏白和席以安携手到场送上贺礼,沈董事长夫妇亲自招待了一会儿, 才抽身去迎接别的贵客。

这次来了不少润和的合作商代表,宾客十分繁杂。

有许多都是只听闻过华茂世庭的大名而从未有幸合作, 甚至从未见过两家的年轻掌权人的, 想找机会上前攀谈结交的人难免更多。

还好这两口子都是高冷款, 一看脸色姿态就不好接近那种, 无形中免去不少麻烦。

但也有敢上前的人。

比如沈董事长的兄弟弟妹。

夫妻俩还带着刚宣布退圈不久的女儿沈馥一起来。

话语间尽是对两人婚事的赞美祝福, 商晏白听着中听, 也就没赶人。

沈馥从头到尾都安安静静的, 甚至连眼睛都没抬起来往他们身上看一眼,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沈家父母也没有蠢到时隔许久还旧事重提, 就说些好听的话,也不刻意把话题往沈馥身上引,倒也平和地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他们的目的商晏白看得一清二楚。

无非就是想来表个态。

当初沈馥那件事这会儿不好再明晃晃地揭出来, 只能话里话外表明自己的态度,告诉商晏白, 他们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商家本来已经如日中天,现在还和另一座庞然大物世庭结了亲家,放眼海市,根本找不到哪家能与之匹敌。

与其僵着关系, 不如卖个好记个好印象,对大家都好。

这么热闹的宴会当然也有不同的小圈子,各聚一堆聊自己的。

席以安没去阔太名媛的圈子里,而是直接和商晏白一起进了一间休息室,里面

已经坐了几个人, 有男有女,都是商场上的精英。

见到他们两人,纷纷起身相迎,各作介绍后才又重新落座,聊起商圈话题来。

众人间论集团规模和影响力,自然以华茂世庭首当其冲,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光年和世庭的合作项目,探讨起互联网与奢侈品经济的新融合模式来。

恰好这个月,光年的先头项目组正式进驻了世庭,开始对接采集信息,软件的开发工作正在一步步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

聊了一会儿,席以安接到楚云蔚的电话,便出去讲电话。

打完电话,她顺道去了趟洗手间。

转进女宾区的走廊拐角进了盥洗室,才发现其中一面镜子前已经站了一个女人正在补妆。

席以安进来时无意中扫到她一眼,目光微顿,随即面色如常走到另一边的洗手台前,不疾不徐地洗起手来。

并没有理会另一个人。

范淼放下粉饼,从镜中看了席以安好几眼,忽然轻笑出声,开口便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又要恭喜你一次了,才求完婚这就结婚了。”

席以安没有理会她,抽出一张擦手纸慢悠悠擦拭着手上的水珠。

每一个动作都透着长在骨子里的优雅高傲,是范淼最嫉妒又最羡慕的姿态。

“怎么商家这么大的豪门世家,连个婚礼都不肯给你堂堂世庭集团掌门人吗?”范淼微笑道,手掌慢慢抚上自己的小腹,像是保护,但更像显摆。

“不过我想你也无所谓,有名有分就够了,还在乎什么仪式呢,反正商晏白那样的男人,迟早有一天也会和世界上的其他男人一样,乱花渐欲迷人眼,他面对的诱惑可比一般人多多了,你平时要管那么大的集团,想必也顾不了这么远吧?不如占着正宫的名头,一拍两散了还能光明正大分走一半身家,真令人羡慕呢。”

当初的席世韫也是这样,因为要打理偌大集团,便疏忽了范成功在外面一个个彩旗飘飘。

范淼倒是会找七寸,只可

惜席以安不是蛇。

席以安擦完了手将纸巾扔进纸屑箱里,掏出口红对着镜子开始补唇妆。

是如火焰一般的正红色,网上至今热度未褪的“以安红”。

范淼看到那抹刺眼的红色,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变了一变,眼底嘲讽不甘越酿越浓。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像变了个人?”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副高高在上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以前为了成韫为了前途我不得不好好哄着你讨好你,现在我什么都没了!反正我做什么你都不会让我如意!我为什么还要和你虚以为蛇呢?可就算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了,却更讨厌你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席以安,你只不过是命好,生在了席家,生在席世韫的肚子里,如果……如果我才是世庭的继承人,我一定可以做得比你好!”

“咔嗒”一声。

席以安慢悠悠盖上了口红帽,将口红放回手拿包,徐徐拉上拉链。

抬了抬眼,直直望向另一头的人。

眼神一片平静。

范淼却被这突来的一眼镇住,猝然收了声。

席以安终于拿了一次正眼看范淼——居高临下的俯视。

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落在范淼眼里,却包含了最深最沉的不屑无视。

“我不奇怪。”席以安微微勾起唇,像是笑,又不是笑。

“我对你的变化不感兴趣,你这具皮囊下面装着什么芯我都一清二楚,但我不在乎。”

席以安从来不屑于给这样的人一瞥关注。

但就像郭言子说的,她的高傲和无视只会让这种人的不甘越积越深,等到最后,便真的以为她已经高傲到不会给出任何反击。

从而为所欲为,在自以为是的幻想中发泄出所有的不满。

自以为,怨怼会在辱骂诋毁中转嫁给对方。

蠢。

“我的确很忙,我要用我的忙碌去维持令我骄傲的资本,让我能够一直站在山巅享受最壮美的风景和你羸弱不堪的仰望嫉恨。”

“我

和我丈夫的未来如何不是你几句幼稚愚蠢的讽刺就能决定的,但我可以保证,你将永远都只能仰望我所站的位置,嫉妒我,讨厌我,愤恨我,无能为力。”

席以安微笑着说完,低眸看了眼范淼的肚子,意有所指道:“好好珍惜自己仅剩的资本,不要来我这儿秀存在感,你应该不会期待我对你有所关注的那一天。”

话音落下,她转回头不疾不徐拿起手拿包,对着镜子轻飘飘说了句:“你也看到了,你的父亲让我觉得不顺眼是什么下场了。”

说完,便踩着不急不缓的步伐离开了洗手间。

嗒、嗒、嗒。

高跟鞋敲击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规律的响声。

范淼被这极富韵律的脚步声惊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猛然惊觉后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一层冷汗。

其实席以安说得对。

范淼就是仗着她目无下尘的不在意,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踩踏她的红线,只因为她根本不屑于理会。

凭借言语带来片刻发泄的快感,其实是源于蚍蜉撼树的畏惧不甘。

连渗透进骨子里的自卑都察觉到了真相,只能用这样卑劣愚蠢的方式获得片刻虚假的慰藉。

范淼一直都羡慕且嫉妒着席以安。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席以安刚离开洗手间就在走廊上看到了商晏白。

像是在等她。

“怎么进去那么久?”他几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席以安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看了看腕表,一脸无语道:“才几分钟而已。”

商晏白勾了勾她的手指头,“可能是我太想你了,分分秒秒度日如年。”

席以安嗤道:“你现在就把这些甜言蜜语说完了,小心以后没库存。”

商晏白:“不会,我内存足容量大,一百年绰绰有余。”

他替她拨了下耳边的头发,忽然问道:“你在洗手间遇到别人了?”

席以安有些

意外,“你怎么知道?”

商晏白:“你身上有别的香水味,不好闻,没你香。”

这人一边说着还耍起流氓来,凑到席以安颈边深深吸了口气,“好香。”

她嫌弃地避开了些,正好走到宴会厅,周围到处是人,又重新摆正仪态,装作无事发生。

商晏白配合地揽住她的腰,端的是矜贵翩翩,遇到迎面走来的胡为易和郭言子时,还十分和气地打了个招呼。

然后商晏白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被闺蜜拉到一边聊天去了。

他很不爽地瞪了胡为易一眼,“管好你的属下。”

胡为易耸肩:“老板娘的闺蜜,不敢管。”

郭言子把席以安拉到僻静的一角,开口就问:“你遇到范淼了?”

双眼还迸发出八卦的光芒。

席以安微蹙了眉,“是,你怎么知道?”

郭言子:“刚才看到她那个姘头了,就周家那个老二,就那长相那体格还有那德性,简直和商公子没法儿比,你刚才看到范淼什么样?眼瞎多久了?”

席以安:“为什么要和商晏白比?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郭言子:“没有没有!我这不是以前跟你说过,她对你老公有点想法吗……现在我才发现,她是对你有想法啊!她这接二连三地登月碰瓷你,很难不相信她是不是在故意吸引你的注意!”

郭言子努努嘴指了指商晏白的方向,“你是没看到,刚才你老公听人说周二带了范淼来,而范淼刚好又不在大厅里可能去了洗手间时,他立马就去找你了,生怕你被怎么了一样。”

“就范淼那个战五渣?他难道忘了当年是你美救英雄才成就这一段旷世姻缘的吗?”

席以安也看向商晏白那边,他正好抬眼看过来,目光亮亮的,带着柔软的情愫。

很明显是在勾引她。

“对了,你和范淼聊了什么?”郭言子好奇道,“听说她怀了周二的孩子,正春风得意,什么局都敢来插一脚了。”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

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席以安语声缓缓念出这句词,笑得意味深长,“先看她能不能起朱楼吧。”

然而不管能与不能。

有的人早已立在绮罗珠玉堆砌的高山之巅,一览众山小。

脚下的楼起楼塌,微不足道。

作者有话要说: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引用自清代孔尚任创作的传奇剧本《桃花扇》,中学语文课本学过

正文快要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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