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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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木子便和付延铭对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自己先受不了,最先转过了目光。

她低头专心缝制着自己手中的衣服,付延铭在旁看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沉甸甸的放在宁木子面前。

东西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宁木子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就见自己面前放了个方方正正的纸包。不过宁木子这回却是忍住了,只看了一眼,就轻飘飘的移开了目光。

付延铭等了她一会儿,见宁木子真的没有继续动作的打算,便自己将油纸包打开了。

里头装的是满满一包的松子糖,纸包打开的时候还带着一点热气。

付延铭主动开口,将松子糖往宁木子面前递了递,“外面刚买的,还带着热气,尝尝?”

宁木子这回就没法视而不见了,付延铭明显已经开始服软。垂眼看了看那包松子糖,付延铭见宁木子表情有所动容,便主动捻了一颗递到宁木子嘴边,“甜的。”

抿唇一笑,宁木子就着他的手将糖咬了过去。外面裹着一层褐色的糖浆,里面包的则是脆香的松子。

宁木子在现代倒是没吃过这些,不过这种纯天然食材打造的糖果,倒是比现代那些放了许多添加剂的要好吃。

慢吞吞的化完一颗糖,细碎的松子又轻嚼了一会儿。宁木子弯了弯眼睛,又从纸包里拿出一颗。

付延铭见她终于笑了,总算是放下了心。

宁木子又含了一颗糖,从纸包里挑出一颗递给付延铭,朝他一努嘴,“喏。”

付延铭知道这是宁木子在给他台阶下,于是便顺着她的意思吃到了糖。

宁木子不一会儿就吃了好几颗,松子糖的体积做的很小,不一会儿就在嘴里化开了。

捻了一颗还要再吃,付延铭却已经将剩下的糖都包起来了,重新塞回了自己怀里,一板一眼的纠正道,“剩下的等以后再吃。”

宁木子只好眼巴巴的盯着他,付延铭向来吃软不吃硬,只要她多示示弱、撒撒娇,定能服软。

果不其然,付延铭被她软磨硬泡了一会儿,便又从怀里掏出一颗,不忘叮嘱道,“最后一颗。”

宁木子笑眯眯的正要接,付延铭却一抬手将糖果举到了头顶,好让她够不着。

“好好好,最后一颗。”宁木子毫无诚意的妥协,从付延铭那儿得到糖果后,立刻痛快的塞到了嘴里。

她为九公主制作的这套保暖衣才刚剪裁好样子,因为九公主与她身形体量相差无几,宁木子便直接按照自己的身量替九公主裁了样子。

做衣服的事付延铭也帮不上忙,便在一旁坐着看。不过片刻之后宁木子就嫌弃的推推他,皱眉道,“你挡到我的光线了。”

屋子里就只有桌上这一根红蜡负责照明,付延铭即便坐下姿势也比一般人要挺拔,烛火氤氲的光芒倒让她挡去一半,硕大的人影投射在宁木子手中的布料上,形成一片阴影,确实有碍照明。

宁木子紧接着笑眯眯的看他,顺便伸手,“要是你再给我一颗糖的话,那我就不介意了!”

她方才答应的这么快,其实是在这儿等着呢!

宁木子欢喜的伸手等着付延铭将糖给她,结果面前的黑影徒然增大,却是付延铭站了起来,接着便起身走了。

看见她离去的身影,宁木子气的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咂摸了一遍口中残留的松子糖的味道,总算老老实实的继续低头赶制衣服了。

图样已经赶制好了,接下来就剩下简单的缝合和拼接了。宁木子将自己做好的图样小心的收拾的起来,放到空闲的柜子里装好。

刚一回头,就见付延铭正站在身后盯着她看。宁木子犹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不忘嗔他一眼,“你怎么走路老没声音?”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肯定已经不是付延铭第一次这么做了。

付延铭想了想,便乖乖的又从怀里掏出一颗松子糖。宁木子接了糖之后,自是又眯眼笑了起来,方才的怨怼已经消了。

因为晚上吃了不少的糖,宁木子嘴里有些泛酸,冲了杯淡盐水簌口之后才觉得好些。

不知道是糖吃多了还是怎么着,宁木子自从早上醒来之后,就觉得牙龈胀痛,不由捂住涨疼的侧脸。

付延铭自昨日交接完军务之后,已经不需要再去军中亲自坐镇,不过只差了一道光明正大的任免圣旨罢了。

这些天他都忙于交接军务,连早上雷打不动的练拳都搁置了,关于教宁木子一事更是顾不上。今日也总算是闲下来了,付延铭正要跟宁木子重提一下锻炼的事,就见她痛苦的捂着侧脸。

小脸皱巴巴的聚成一团,连眉毛都揉在一起,表情自是痛苦异常。

付延铭立刻一惊,“木子,怎么了?”

他揽着宁木子的肩膀将她带起来,靠坐在自己身上。可惜宁木子牙龈疼的厉害,连张嘴都做不到,更别提是解释了。

付延铭立刻便沉下了脸色,朝外头喊了一声,“郑林!”

门被人轻轻的打开又合上,即便床上垂下来遮挡视线的纱幔,郑林也不敢多看。

他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另一手捂着胸口,“将军。”

付延铭明显慌乱了起来,声音也像吼一样的传递了出去,“快去找太医过来!”

郑林便立刻马不停蹄的走了,付延铭也不再坐以待毙下去,转去地窖娶了一些冰块出来。

用棉布裹了冰块儿,形成一个简易的冰袋,付延铭帮她贴在脸上,“敷一敷,这样会好些。”

宁木子确实疼的厉害,连张嘴都张不开,老实接过了付延铭给她的冰袋儿在脸上捂着。

此时此刻,她才算真正明白了一句话,“牙疼不是病,疼死来真要命!”,至少她现在就深受其害。

有冰袋儿贴脸确实能好上一些,可惜治标不治本,还是一阵阵的抽着疼。宁木子坐在床上难过的想,总不能因为她昨晚多吃的那几颗糖,今日就长虫牙了吧?怎么也不可能这样快……

不过牙神经确实一抽一抽的跳着疼,宁木子两只眼睛眼泪汪汪的,显得十分委屈。

郑林请太医的速度倒很快,顾及到时间,太医进府之后都是郑林一路将他背着进来的。

太医明明是被他背着过来的,看起来却比郑林还要累。他捶捶胳膊腿,惨兮兮的道,“我这一把年纪还要被这么折腾,一把老骨头都要被折腾坏了!”

尤其是他手中提着的药箱都被颠的开了个口子,里头的东西必定待遇也好不到哪儿去。

对于医者来说,除了自己本身精湛的医术外,自己的药箱也是极为重要的。里面不止放的有常见药材,甚至还有医书和经常用到的工具,这些都是极为重要的。

太医打开箱子一看,见里头装着的几个瓶瓶罐罐只是倒了一些,其他的倒没多大损失,这才放心。

太医刚走到床幔前,不用出声,宁木子便自动垂下来一条手臂。太医就着这条手臂把了脉,里头的宁木子正用另一只手捂着冰袋在脸上敷。

其实她更想将冰袋儿放到嘴里那个相应的疼痛地方,可惜里头的冰块儿实在太大了,根本就吞不下去,这才作罢。

太医把过脉以后,撸着胡须道,“肝火太旺,平时要记得保持身心舒畅,不宜动怒。这种病症也是常有的,老夫给夫人开几贴药方,吃下去之后就能好些。”

可惜宁木子现在还说不出来话,付延铭自是倒了一番谢,着令郑林又将大夫送到了门口。

海棠正要进来伺候宁木子更衣呢,却见门口正站了一堆人,就连付延铭也正在往外看。

付延铭自然是看见她了,扯了扯嘴角便吩咐道,“夫人的药由你来煎!”

药?

不过海棠并不敢质疑付延铭的话,也不敢跟他过多攀谈,尤其是见到付延铭那张冷冰冰的脸。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他脸上还带着浓浓的戾气。

将煮药的事宜也爱排好之后,付延铭这才重新回了房。

一直被这样的痛楚所折磨,宁木子竟然已习惯了这样的病痛,居然也不觉得有多疼了。

海棠熬药的动作很快,端碗进来的时候就见付延铭还在床边坐着。

听见动静付延铭回头来看,见她手中端着的药碗,立刻便道,“将碗放下,你先出去。”

海棠走进这间屋子之后只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连大气都不敢喘。听付延铭这么说了自是赶到解脱,立刻便将药碗放下走人了。

等海棠离开了以后,付延铭亲自端起药碗。将宁木子靠坐在他肩膀上,舀起一勺递到宁木子嘴边,语调轻柔的哄,“乖,快张嘴。”

宁木子一看那黑褐色的药汁,还没喝进嘴里就先闻到了苦味儿,连带着嘴中也跟着泛苦。

迟疑了半天才小口抿下一口,药一入嘴,宁木子整张小脸都皱巴巴的扭成一团,原因无他,实在是太苦了。

接下来任由付延铭怎么哄都不肯再张嘴,宁木子咬紧牙关就是不肯认输。

付延铭想了一会儿,就从怀里掏出一颗松子糖诱她,“乖,把药喝了有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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