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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伴着闹铃声起床。
在刷牙的时候,朦胧想起昨夜做了一个梦,一个悲伤的梦,但不知道内容是什么。
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是确定自己做了一个梦,想着这个梦的时候,他会给大脑传递一种悲伤的信号。
早上在饭堂也没吃上什么,饭不贵也很可口,只是食欲不配合。
在军训站军姿的时候,我想起了这个梦。
上午11点,南方的太阳在这个时候,还是有点辣,晒到脸上10分钟就受不了了,一动不能动的痛苦还好,只是刺得眼睛睁不开。带我们班的是一个当地部队的现役军人,黑乎乎的但很帅气,身体微胖,穿着陆军服饰,跟电视上的差不多。站军姿的时候面对太阳,这个班长看出我们脸上的异样表情,便喊了一声“向后转”,集体向后转,由之前的面向主席台变成了背对。
大家向后转的姿势不算千奇百怪,但决算不上整齐划一。班长刚刚讲得动作要领——什么向右边转,以左脚前掌和右脚跟为轴转动。身体打硬,腰当家,心里一块儿默数1、2,然后靠脚,而且要靠响。
这些“大学新生”并没有做太好,可能刚开始学,领悟力有点差。高中的压抑早已曲废了他们的身体协调度,10个人当中5个戴眼镜的。
本来面带书生的他们却因为大学的新鲜、自由、宽广等特征而显得面部有活跃之色,眼神中充满着好奇与力量,与学长学姐们相比还是显得有些笨拙和稚嫩,可能到了这个年纪都这样,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总有一个过渡期。
在这个过渡期当中,在这个慢慢适应的过程当中,总有这些“不成熟的品质”伴随着我们,在许多年以后回忆起这些特征,这些表现,这些“品质”,还是觉得很可爱的,在经历许多年或者是关键的那几年之后,人会变得成熟理智,到一个新的环境学会伪装,善于沉着冷静,善于以最快的方式适应环境,可人生的初学者,经历者又必须要经历这样一个最初的,也最可爱的过程和阶段。
有些人怀念青春,怀念的可能就是这些。
言归正传,就在向后转的时刻,本来站在第一列,也就是离主席台最近的一列当中的一个女生由左边向后转,还差点被自己绊倒。全班在转身的同时几乎全被吸引注意到了,自然得接受一群人的忍俊不禁。士官班长无奈地笑看了一眼那个低个子女生——全班唯一的女生。
她应该就是那个名叫王珂的人吧,“王可—珂。”
接下来要求我们站半个小时的军姿,这并不是我们班长的要求,而是那个站在远处主席台上的人,看不清什么军衔,也不知道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级别的军职干部,他管这里所有给大学生军训的士官班长,声音听起来铿锵有力,有点部队下命令的威严感觉。这帮大学生其实也看不懂军衔的分类,而那些当过两年义务兵回来的学长学姐,已经不能了解再清楚了。
就在这个军姿训练时间段,我忽然想起来有关于那个梦的一些东西,主题就两个字——父亲。
在我高考失利的那年,2012年,在炎热的夏季,爸爸的病逝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打击,带来的只有迷茫和妈妈姐姐的哭声。爸爸被葬在一片黄色的土地上面,坟墓紧靠在四米多高的土壁崖之下,崖上是一片绿色的玉米苞米地,还没到发黄的季节。周围还零散的设有几个其他村民的墓地。
在梦中,我哭喊着跪在坟前:你为什么不管我,为什么不管我……我只记得这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准则看来也没那么准。我在白天从未想念过我的父亲,就从没想过,我是这么认为的,可还是梦到了。那天晚上我们坐在阳台聊天,一股股的烟在我的头顶上围绕,我问井永为什么会是这样,他思考良久,意味深长得对我讲:你的潜意识存在这种东西,存在对它的需求感。
我想从小到大,父爱其实一直是我渴望的,需求的东西。我一直认为可有可无的东西其实一直暗地里影响着我。有一种现实我从没有承认过:那即是在童年或是大一点的年龄,看到同龄人与父亲之间的亲密无间,那种有伤心事可以倾诉,有快乐可以共享的画面,我是羡慕的,甚至是嫉妒。
这十几年对父亲的记忆中,我看透了父亲的德行,看透了他的为人。他与他在情感上是完全独立的,互不干预的,在生活中是熟悉的陌生人。在学习上永远是简单的问答套路。
我——沈澈,对于父亲而言是那么的不重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认为的血浓于水、骨肉不分离,放到他这里,竟然如此淡漠。这世界上有多少父母是不爱自己孩子的,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认为一定有,而自己的父母就排列其中。
我对于父亲的去世日——记忆犹新。
在我的生命历程中一个该伴有重要角色却那么不重要的人的逝世,这件事我一直记着,我记着不是因为父亲重要,而是记着父亲的去世日,就能给我一种提示:父亲在世时是非常爱我的、关心我的,父子间的关系是很要好的。我不明白这样的逻辑什么时候种植在我的心里。
“父亲”缺席让我感到遗憾和愤怒,在潜意识中我与其他孩子比总感觉自己矮一截,因为缺失而自卑,这种缺失母亲没能弥补,或许也弥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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