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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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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塞,秘密清点军队中的粮草数量,莫泰尔,加紧训练兵马。”

  “大王,这是?”

  “都把刀剑给本王磨亮了,李兴怀不讲道义,和国发下来的粮食不是少了一半,而是被他扣了一半,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本王翻脸无情了。”

  ......

  紫定宫最大也是最豪华的宴会场地,瑶光水榭,只有极其重大的节日亦或者皇上恩赏,才会在此地举办宴会。

  一年已经走到尽头,除夕夜,瑶光水榭灯火通明,琴声悠扬,各路来往宫人们均身穿特定的暗红色衣装,条理有序地准备着即将开场的宴会。

  王爷们按制比官员们先行入宫,此刻已经携妻儿落座,待远边的第一声钟响,各路官员纷纷携妻儿按等级高低入场落座,一时间厅内热闹不已,交好的小姐夫人纷纷聚在一块彼此诉说着新的一年的祝福。

  半个时辰后,钟声接连响过三声,众人纷纷起身齐齐向身前迈步,跪地行礼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成和一身明黄礼服,威严霸气地在众人簇拥中走来,踏着柔软细滑的地毯一步步走向高位,身后跟着盛装打扮的各宫嫔妃,走在最前面的便是贤妃和德妃二人。

  成和挥袍落座,众嫔妃盈盈下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成和视线划过全场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正前方的妃嫔身上,再一次确定了没有那抹亮色,他微沉嗓音,“平身,赐座。”

  “谢吾皇。”

  众人这才有序落座,接下来便是由成和赐菜祝词,如往年无甚差别,却因为后位空悬,免了皇后赐福的环节,一切惯例都结束后,成和举杯高饮酒,宣布宴会开始,“今日虽是国宴,但都是自己人,众爱卿不必拘束,今晚没有君臣之礼,只有一国欢乐。”

  “谢皇上。”

  成和朝一侧挥手,很快便又舞女轻盈上场,有笛声从不知明的方向传来,众人均好奇四周大量,只见舞女动作大开大合,突然想四周以花瓣形散开来,众人这才看见一身紫色霞衣坐在中间吹笛的女子,她动作自然地将长笛放下,缓缓抚上琴弦,伴随着华美的舞蹈和悠扬的琴声,悦耳通透的歌声回荡在瑶光水榭中。

  一曲毕,有公子率先鼓掌,场中断断续续响起几声,女子缓缓从人后走出,盈盈行礼,“臣妾祝皇上政事顺利,龙精虎猛,永葆康健。”

  “思良仪歌声婉转悠扬,赏。”

  不认识的人也知道了这是思良仪,纷纷附耳感慨两句,思雅云露出笑容行礼后缓缓离开,直到回到偏殿换衣服她才长长出了口气,手心早已被汗湿,“幸好没有出错,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喜不喜欢我唱的歌。”

  “小主放心,奴婢看皇上刚刚都笑了呢,还赏了小主好些个珠宝,一定喜欢。”

  但很快,思雅云便高兴不起来了,她换回正装回到座位时,刚抬头,便知道自己输了。

  贤妃一身飒爽戎装,独自一人站在高高的圆鼓之上,四周高高悬挂着铜锣,之间贤妃行云流水的动作间,用一把剑,便通过击鼓和敲打铜锣构成了一曲波澜壮阔的曲目,更不要说贤妃本身看上去就令人热血沸腾的舞步转换。

  周围早已经响起了三三两两的夸赞,果不其然,待贤妃一个翻身跃下高鼓走到前方行礼之时,便已有夫人出声赞扬。

  “贤妃娘娘,一舞既有女儿家的婉转,又有将门的豪气,实乃精彩。相信皇上一定很喜欢娘娘的这份表演。”

  成和的确很喜欢刚才的表演,他听着场下其他人对贤妃的夸赞,脸上带着笑意,大手一挥,又是一番赏赐,待贤妃换回衣服落座后,胡贵嫔正在表演,贤妃压下眼底的讽刺,带着盈盈笑意,起身朝主位敬酒,“皇上,臣妾敬您一杯。”

  “爱妃辛苦了。”

  正在表演作画的胡贵嫔注意到这一幕,成和的眼神根本没落在自己身上,她咬唇让自己不要在意,却还是不小心画偏了几分,懂画之人一眼便能看出。

  作为皇上的嫔妃,自然不会有人出言嘲讽拆台,但也不会有人赞叹,成和神色极淡,听完胡贵嫔的祝福话也没多说,后面的节目没什么出彩的,千篇一律,成和越发觉得无聊,可这样的场合他必须得在场。

  “安国忠,景贵嫔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回皇上,贵嫔娘娘正在过来的路上。”

  成和有些不悦,他本就想让众人知道她,给她尊宠,她却这样不放在心上吗?

  正这样想着,有年轻的世家公子却是提到了,“听闻皇上有两位爱妃,一位是咱们都知道的贤妃娘娘,雍容华贵,刚刚一舞令人过目难忘,这另一位景贵嫔,倒是没露过面,江伯,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洋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来人,认出此人是兵部尚书的独子,也不给面子,冷哼一声,“景贵嫔娘娘即已入宫,便是皇上的人,与我们江家无关,公子若是好奇,不如问问皇上。”

  倒是没人去问成和,但很显然话题已经被带了起来,除夕夜国宴之上,宠妃却未曾露面,之前也未有过,这极大地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和窥探欲。

  成和虽然没有参与,但他能听得到这些人依稀说的话,他听见江洋所说后神情有些冷漠,怪不得雨儿如此不喜爱母家,看来江洋也早已经不管她了,他又有些生气,正如那些人所说,今晚是除夕夜,还是她入宫的第一年除夕,她为何迟迟不来?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众人的谈话声渐渐弱了下去,成和把玩着酒杯皱眉望去。

  此女只应天上有。

  之间一绝色美人披散着乌黑秀丽的长发,只在发顶盘了一个格外雅致的发髻,发间只有一支烧蓝蝶形珍珠步摇和点翠蝶形玉钗装饰,不显丝毫简朴,甚至于因为那张艳丽绝伦的脸,远远比满头珠翠的装扮来得更加直击人心。

  她的眉间一点红妆,近看便会发现是一朵梨花形状的花钿,只不过被染成了石榴红。

  一点红妆,染遍心田。

  江落手握着酒杯,保持着刚刚随性的坐姿,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翩翩而来的美丽女子。

  那抹红妆,瞬间带他回到了八岁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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