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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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郊。

  韩睿护送着栾毅的马车赶到目的地,看着栾毅一身别扭的着装,都快被笑意憋炸了!

  就见走出车厢的栾毅,穿着一身天蓝色的淡雅儒袍;腰带上系上了一块温润华贵的玉佩。

  与平日里的装扮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佩剑还系在腰间。

  老实说,这么一身贴身而又美丽汉服华章,应该是最能让华夏男儿彰显气质的装扮了;更何况栾毅长的本就端正,一对浓眉大眼炯炯有神,宽松的文袍为阳刚的气质更添一丝细腻。

  问题就在于···

  谁特么见过一个穿着儒袍的人,双腿劈的跟剪刀似的呈外八,上半身随着步伐左右摇晃的?

  简直就像后世街头,蓝美瞳绿头发,满脸环钉浑身破洞,还穿着小脚裤的流氓杀马特,穿着古装去漫展!

  换个说法,你能想象到有一天,穿着女装的施瓦辛格站在你面前吗?

  韩睿现在就是那个感受!

  最难受的是:施瓦辛格面色如常的穿着女仆装,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瞪着你,不许你笑···

  给鹅写网文都没这么憋屈好不好!

  纵是没练过气功,韩睿也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受了内伤,就快要七窍流血而亡了···

  再也忍不住,韩睿借口小解,便逃也似的冲着边上的树林跑去。

  不片刻,树林中传来冲天笑声,弄的聚集在此的青年男女诧异不已。

  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了韩睿八百遍,栾毅努力模仿着视野中,举手投足间皆淡然而自信的文人士子,费力的走到了人群聚集之地。

  今天,是长安贵二代小圈子的一次文会——通俗的说,就是一帮因为春天的荷尔蒙而骚动的男男女女,打着文化交流的旗号,把妹泡汉顺带郊游。

  至于栾毅和韩睿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就说来话长了。

  三天前,心中对未来饱含绝望的栾毅,实在是承受不住精神压力,向韩睿求助:到底怎么样,才能将下半辈子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

  咳咳···

  好吧,其实就是到底怎么办,才能不娶那只徒手撕歹徒的母老虎。

  韩睿这几天左思右想(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没能想到什么可行的办法——毕竟他对这个时代来说,无异于外星人。

  他根本不知道在古代,儿女对长辈安排的婚姻不满意时,是如何去反抗的。

  如果是喜欢的人没有得到长辈认可,那还好办,左右不过卷钱跑路,带着爱人私奔到个山沟沟里,过着要爱情不要面包的日子就行了——就像鹅手下得网文作者一样。

  反正过个几年,孩子也有了,爹娘气也消了,回去诚恳的道个歉就行了。

  问题在于,栾毅不是想娶娶不到,而是不想娶却被硬塞过来!

  这就麻烦了。

  栾毅总不能自己一个人私奔,躲在山沟沟里过着‘要自由,不要爱情’的苦逼生活吧?

  那还怎么熬到生米煮成熟饭,造成既定事实?

  等到老了,没人愿意嫁了?

  怎么可能···

  绝境下,韩睿只能将栾毅的婚事看作包办婚姻,以此来回忆参看案例。

  别说,还真就让他想到了一个——前世,老爹病重无医时,母亲想要完成父亲最后的一个心愿,让韩睿成家。

  找来的姑娘倒也不是什么坏女人,就是隔壁牧场的牧主,好爹最好的朋友之女;小丫头长的还算水灵,品性也很温和。

  可韩睿当时专注于培养‘全世界最帅的杂交汗血宝马’,哪愿意那么早成家,被家庭的琐碎束缚住手脚?

  当然是使劲儿摇头表示反对。

  但眼见父亲日益病重,母亲又苦苦哀求;无奈之下,韩睿只能私自找到了那个无辜的小丫头,跟她商量如何破坏这桩婚姻。

  韩睿至今还记得,小丫头双目无神的点了点头,然后抹着泪去找他的父亲,说要推了婚约。

  原本兴致勃勃,趴在墙头偷窥两人‘交流感情’的老大叔,却看见女儿哭的梨花带雨,还以为是韩睿欺负小丫头,愣是骑着马追了韩睿大半个草场···

  虽然故事的结局还算美满:韩睿历尽千辛万苦,培养出“全宇宙最丑的未知品种骡子”之后,已是年过而立;蓦然回首,老龄剩男却见当初的傻姑娘,已经长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小美人?

  最主要的是,小丫头过了这么久都没结婚!

  不管是心中对女孩愧疚也好,窥伺女孩的美色也罢,亦或是被母亲日复一日的催婚逼迫···

  总而言之,韩睿追回了那个女孩儿,两人最终过上了‘男养牛女挤奶’的,甜蜜而又无羞无臊的快乐生活。

  结果好日子没过两天,韩睿睡个午觉的功夫,就被某一只无聊的母头‘驮’到这汉朝来了···

  简直牛批有木有!

  言归正传。

  想起这件事,韩睿就参考自己的往事,给栾毅支了这么一个招——跟人家姑娘见一面,女孩不愿意嫁,家里总是会宽和一些的。

  紧随其后的一个问题被栾毅指出:怎么样才能见到‘晁少儿’?

  在栾毅的科普中,韩睿了解到:在汉朝,礼教虽然没有后世那么严格,未婚男女可以见面;但已经订了婚的一对儿,是不可以在私底下单独见面的!

  如果见了,男孩子倒没什么,就是女孩子家的名声可能会受损。

  都不用韩睿大发慈悲,栾毅就首先否定了这个方案——已经要退婚伤人家一回了,不能再让人姑娘把名声搭进去!

  无可奈何之下,韩睿在三天内就已经进化成了一个特务头子——派郑钟去打探‘晁少儿’的行程,试图借此制造偶遇。

  奇怪的是,自从上次被歹徒抓走···准确的说是‘把歹徒抓走’之后,‘晁少儿’就再也没出门了。

  就连来栾府挑刺的每日直线活动,都没有再坚持进行!

  知道几年早晨,郑钟气喘吁吁地赶来,报告跑去少府催工的栾毅:贵二代们组织了一个文会,晁小姐会去!

  得到消息的栾毅一激动,连拜拜都没来得及跟新任少府卿岑迈说一声,就火急火燎跑出了少府衙门。

  来到坐骑前,又看了看在街头巡逻的武士,只能咬牙踏上这辈子最讨厌的马车上,赶往长安城郊——长安城中,严禁驰马。

  身后的韩睿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知道是要去文会后,看看了栾毅身上金光璀璨的锦衣,不小心说出了一句让栾毅不太能听懂,却完全明白的话。

  你丫这是要跟长安人摆阔?

  这特么跟鹅玩文字游戏,试图忽悠文学工作者有什么区别?

  虽然不太爱听这种红果果的嘲讽,但栾毅心中明白,韩睿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长安最多的东西,就特么是狗大户!

  万一惹到某个脑子有坑的二代,让回头文会多个什么‘赌博’性质的比拼财力环节,栾毅就要尴尬了···

  他身上就特么剩几枚钢镚儿了!

  剩下的钱,全在韩睿手上呢!

  没办法,只能让马车在一间裁缝铺前停下,低三下四从韩睿手里求来一些钱,买下了一件别人定做的儒袍——左右不过多花点钱就是了。

  一路费尽周折赶到这里,栾毅自认已经是受尽了人世间百般愁苦,心绪更加坚定了——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今天必须把事儿办妥!

  想到这里,栾毅顾不上再保持自己‘儒雅’的风度了;龙行虎步来到遮阳围帐之下,随便找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就打开了扫描仪——他的眼睛。

  扫视一圈,却根本没有发现那张,能让同从灵魂深处感到恐惧的女人脸。

  正要再来一次普查时,韩睿回来了。

  “哟!不用我背你就能走这么长一段路,不错呀?”

  没心思搭理韩睿的栾毅一把拍下肩膀上的咸猪手,急躁的在围坐着的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终于,在一个冷僻的角落,发现了自己未来的未婚妻,跟她的某位表亲一同,平静的坐在一张案几前。

  正要起身前去,却被韩睿一把拉回,跌坐在了座位上。

  “你虎逼呀!就这么直愣跑过去?”

  栾毅忍无可忍,暴躁回呛道:“之前让我找晁小姐说清楚的是你,现在不让我过去说清楚的也是你。”

  “难不成你又在耍我?”

  见韩睿并没有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栾毅不耐的挥开韩睿的手,起身道:“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她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韩睿再也没法忍受这个憨批的智商下限,又双叒叕一次把栾毅拉回了座位上。

  “嘿,二傻子诶!”

  “栾布嫡孙一身骚包赴文会,你当别人就认不出来你了?”

  长长的一个白眼扔下,韩睿玩起了双押:“之前说不能损坏晁小姐名声的是你,现在众目睽睽要跟人搭讪的也是你!”

  “你特么在耍你自己?”

  没能get到两人对仗工整的诡异对话,栾毅总算是消停下来:“我一着急给忘了···”

  旋即又焦躁的测过头:“那怎么办,找到了又不能见,怎么跟晁小姐说清楚嘛?”

  uf~~~

  韩睿觉得自己比做皇帝还心累!

  “等会儿你喊人姑娘出去说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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