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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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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凤声一想到那位骄傲到骨子里的男人,陷入两难境地。秦冲说的概率,确实很有可能发生,可让他赤手空拳去救人,那跟送死有啥区别?

“你那还有家伙没?”赵凤声像是做贼一样低声问道。

搭救陈蛰熊迫在眉睫,自己又不想白白送了性命,只能采取折中办法,到时候开枪将黎桨打伤,即便对方有阿春和沧浪这样的好手,也抵挡不住奉先的攻势,最后由张新海疏通关系,开枪打伤逃犯,后果应该不会太严重,大不了去吃一年半载的窝头,赵凤声觉得用这种方式还债也能接受。

秦冲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钢珠枪都没有?”赵凤声焦急道。

他玩枪的次数并不比玩刀子少,虽然不如东方神剑那帮人变态,但打靶成绩始终名列前茅。况且巴格达三年生涯,经历过战火洗礼,实战经验极其丰富,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明白实战射击跟打靶是两回事,一个是木头,一个是活生生的人,天壤之别,假如给他一把铁疙瘩,搭救陈蛰熊的机会倒也没那么渺茫。

“全被陈老大拿走了。”秦冲黯然答道。

“就他那两下子,会他妈玩枪吗!”赵凤声气鼓鼓道,唯一的活路被堵死,忍不住爆出粗口。

“时间不多了……”秦冲害怕迟则生变,忍不住开始催促。

“走,带路!”赵凤声主意已定,不愿多耽搁时间,拎起秦冲衣领将他拽起。

反正陈蛰熊救过自己好几次命,假如玩完,就当还债了。

多活了这么多天,不亏。

每次到了生死关头,赵凤声都会想方设法安慰自己。

似乎想为发疯找到一个较为妥当的借口。

农家小院。

有些黄土已然变为褐色,空气中残留着刺鼻血腥味道。

西屋。

陈蛰熊躺在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上,眉角处有一大团凝固血渍,右边眼皮肿胀,几乎看不到那双平日里咄咄逼人的丹凤眸子,右臂呈不规则姿态扭曲,依旧滴答鲜血的左臂和双腿被安全绳和木床捆在一起,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

三大高手枕戈待旦,结局不言而喻,虽然那位干枯老人没有出手,可在楚巨蛮和黎桨的夹击下,陈蛰熊没有撑过十招,右手骨折,左臂让黎桨划了一道几十公分的口子。

其实外伤看着吓人,可远不如内伤严重,楚巨蛮从古拳法中摘取自创的内家拳极其霸道,陈蛰熊双手经络震断了一大半,哪怕能逃出生天,也医不好毁灭式的重伤。

“非要舍生取义,断送了大好年华,值么?”翟红兴站在小床旁边,五官并非呈现出胜利后的喜悦,而是木然地望着省城骨头最硬的男人,颇有些为他不值。

楚巨蛮和黎桨一左一右站在翟红兴两侧,高大和矮小形成鲜明对比。

陈蛰熊白了他一眼,鼻孔冷哼道:“别像娘们一样磨磨唧唧,给爷来个痛快!你翟红兴手里又不是没沾染过人命。”

翟红兴抽出白领都不屑一顾的大前门,自顾自点燃,慢吞吞说道:“这么急着杀死我,看来钱胖子翘辫子的传闻是真的了。”

陈蛰熊用剩余的一只眼睛怒目相向。

“真不知道你们这帮钱胖子养的傻狗是怎么想的,消息传的满天飞,肯定有人从中作梗,不去揪内鬼,反而要来跟我玩命。以为杀了我,泰亨就能顺利过度到二十多岁的女娃娃手中?笑话。”翟红兴冷笑道。

“钱总的死因,不是你放出来的消息?”陈蛰熊身躯大震。

“你们先出去。”翟红兴挥手道。

等黎桨和楚巨蛮离开房间,翟红兴独自坐在木头马扎上,食指和拇指搓着烟身,叹了一口气,“一帮只知道舞刀弄枪的武夫,不长脑子,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让人家像木偶一样操纵。哎~死不可怕,笨死才可怕,你和赵凤声,等着跟钱胖子陪葬吧。”

楚巨蛮和黎桨来到院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对省城最能打的组合谁也没有先开口,黎桨嫌阳光刺眼,来到了葡萄架下面,坐在木椅中,操着那口生硬的普通话笑着说道:“楚老兄,你不会怪罪我手段卑鄙了一点吧?”

买断楚家祖坟,虽然是翟红兴的主意,可碍于不能抛头露面,实际操作是由翟俊腾和黎桨两人负责。而且楚巨蛮得知祖坟被人动了手脚,暴怒之下还跟黎桨打了一场,碍于家人和祖宗骨灰被人家钳制,楚巨蛮不得不被迫低头。但翟红兴做事相当懂进退,将一大片土地全都划到了楚巨蛮名下,并且承诺事成后亲自到祖坟磕头认错,让这位省城头号凶人满肚子怒气却没处发泄。

“等事情办完,小心你的脑袋!”楚巨蛮怒目圆睁,脖颈间的恶鬼图案呼之欲出。

“哈哈!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楚老兄干嘛发火啊,翟爷说过,千万不能伤了和气。”黎桨笑眯眯说道,二郎腿抖得跟赵凤声有的一拼。

双方的武力值在伯仲之间,即便楚巨蛮能稍胜半筹,可黎桨擅长的是小巧和暗杀功夫,打不过就跑,楚巨蛮压根追不上,所以黎桨面无惧色,有一搭没一搭奚落着对方。

“告诉你,爷爷最喜欢吃烤蛇肉。”楚巨蛮咬牙道。

“巧了,我也喜欢吃,等明天过后,我请楚老兄吃个痛快。”黎桨装傻充愣道,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绰号叫做七步蛇。

“好,我会亲自把你推里炉子里去烤。”楚巨蛮冷冰冰说道。

“那是我的荣幸。”黎桨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态度。

楚巨蛮望向远处烟囱,里面正在翻滚出浓烈白烟。

屋内。

陈蛰熊听翟红兴话里有话,侧过一半英俊一半凄惨的脸庞,嗓音渗出一种干裂后的沙哑,“除了你敢打泰亨的算盘,谁还有那么大的胆子?!”

“呵呵。蛰熊啊,三十岁以前不懂事,叫做天真,三十岁以后再不懂事,那就叫做悲凉了。不错,你凭借敢打敢杀,在江湖中威名赫赫,那些人怕你,惧你,但并不敬你,就像外面的楚巨蛮一样,没人敢跟他面对面发生冲突,可背后有多少人骂他娘?你我心知肚明。在我心里,你比他还不如,最起码楚巨蛮还能在县城里雄霸一方,你呢?打打杀杀这么久,就为了给钱家卖命?伺候完老的开始伺候小的,从来没为自己考虑过吗?”

“咱俩也算是老朋友了,在省城这个圈子里交集不少,你我知根知底,你的为人我很敬佩,忠勇双全,义气千秋,在我心里,可以并肩常山赵子龙。可就连常胜将军都清楚良禽择木而栖,更别提钱宗望已经猝然离世,蛰熊,你也老大不小了,没考虑过另投明主吗?”

翟红兴暂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抛出了橄榄枝,陈蛰熊这种彪将一旦降服,好处难以估量。虽然黎桨身手了得,但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翟红兴不敢把全家老小的性命寄托在一位外国杀手身上,假如利益天平倾斜,七步蛇会不会反咬一口?翟红兴深知江湖险恶,不敢去赌。

陈蛰熊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阳奉阴违,是位可以托孤的肱骨忠臣,翟红兴过完年即将五十三岁,老了,得为后面的事情考虑,将陈蛰熊囚而不杀,招揽也是重要因素之一。

“你先说出对泰亨的看法,其它事咱们可以慢慢谈。”陈蛰熊波澜不惊说道。

“好,那就如你所愿。”

翟红兴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步伐缓慢稳健,走到窗口处,轻轻一笑,道:“自从钱宗望病重入院,你们泰亨的股东们开始就人人自危,甚至有人跑到我这里来表示投诚,想要等泰亨改朝换代后继续保住他们的聚宝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些人我根本看不上,利用完以后就能够兔死狗烹,但是从片面反映出一些信息,那就是泰亨并非铁板一块,为了钱,他们可以轻易背叛钱胖子。”

“那次我跟赵凤声说过,觊觎泰亨的不止我一人,但他们只是野狗饿狼,想要染指这头进入暮年的大象,得让雄狮咬死再说,要不然容易把他们自己压成齑粉。只要不太过分,野狗们啃一口残羹剩饭,我也不介意。可这次钱宗望暴毙,打乱了我的部署,那些家伙们看我归隐山林,又见到钱宗望翘辫子,正是绝佳机会,屁股就坐不住了。”

“钱宗望的死因传的满天飞,就是他们开始动手的前兆,逼迫你和赵凤声主动出击,找我拼命,然后想玩乱中取胜。假如我预料的不错,他们会从泰亨内部发动攻势,先操纵股价下跌,再传出高层负面消息,最后染上官司,导致人心涣散,泰亨就不攻自破。”

“算盘打得不错,可我翟红兴还没解甲归田呢,这些跳梁小丑,真是不知死活。”

翟红兴甩出一句狠话,将烟头踩在脚下,用力碾碎。

“究竟是谁在后面捣鬼?”陈蛰熊淡淡问道,斗智他不擅长,他只懂得一力降十会,凡是敢打泰亨主意的人,得先过了他这一关。

“怎么,生死都没办法掌控在自己手里了,还想着为钱胖子效忠?不知该笑你愚昧还是该夸你忠义。”翟红兴来到木床旁边,漠然说道:“你只有一条路能够活着出去,那就是成为我的人。”

一道劲风突然来袭。

陈蛰熊用唯一能动的头部,猛然冲向对方小腹。

翟红兴敏捷地躲过凌厉一击,膝盖砸在他的太阳穴位置,陈蛰熊立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妈的肚子里嘬手指呢。”翟红兴拍去膝盖污渍,转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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