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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道是无情也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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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姐,您来了!”

  会所前台见到穿着简约的沅澧,虽然好奇,但还是忙向前打招呼。休息区坐着的男生闻声连忙起身,“眼睛瞎就不要乱说话!大小姐,跟我这边来,二公子等您好久了!”

  前台有些惊讶的上下打量沅澧,暗自思忖这就是沈氏娱乐“默默无名”的沈大小姐。再仔细端量,只见背影比沈清潜更纤瘦,像是弱柳扶风,软骨细腰,却又让人觉得底下撑着的是铿锵傲骨。只记得虽然淡妆拂面,却也与沈清潜相似的眉眼,只是沈清潜更显得张扬。

  见到开门进来的沅澧,贴在孙溪身上的仿佛浮游生物的女生都面面相觑。

  “放心,我不是来捉奸的!”

  站在门口的沅澧像是正宫娘娘,气度非凡。几个女生都不明所以的看向孙溪。

  孙溪示意几个女生退下,只剩下一个离得最近的女生还是不舍的黏在身上。

  “滚!”

  吓得女生花容失色,立马拿起外套向门外走去,沅澧只觉得身旁擦过一阵阵令人胸闷的脂粉香气。

  “沈大小姐,请!”

  孙溪突然一副很客气很礼貌的招呼沅澧,包间里残留的香水味道笼着迷离的彩灯让人难免心头燥热,沅澧随手把外套放在一侧。

  “下去吧,给沈大小姐上一杯果汁!”

  包间里只剩下沅澧和孙溪两个人。

  “大半年没见了,沈大小姐看起来更年轻了!”

  “孙二少不会是又想拿我当挡箭牌吧!”

  “沅澧,我们也算是患难与共的朋友,放轻松!”

  “孙二少这次回国是躲桃花还是躲赌债?”

  服务员开门看到孙溪死神一般的模样,吓的战战兢兢。

  “谁让上的橙汁,这么大的会所,就只给沈大小姐上一杯橙汁吗?”孙溪手上的玻璃杯擦着服务员碎在后面的墙上,服务员吓得马上要哭出来。

  “没事,你先下去吧!”

  沅澧有些同情的看了年轻的服务员端着盘子像逃亡一般。

  “你也别跟我兜圈子了,直接说吧,免得再折磨别人!”

  “沈大小姐还是这么通情达理!那我直接说了,我想把我手上的克斯25%的股份卖给沈氏!”

  饶是沅澧见惯了孙溪各种出格的言行,听到这话还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孙溪。

  “你需要钱?”

  “十天的时间,我已经找好了律师!如果沈氏不收的话,我还联系了别人,看在咱们俩的交情,我觉得先联系沈氏比较好!”

  沅澧猜不透孙溪的想法,“为什么是沈氏,你应该知道孙意惦记你手上的股份很久了?为什么来找我,况且沈氏掌权的是我伯伯,就算找清潜也不应该找我!”

  沅澧皱着眉头看着孙溪,眼睛连眨都不敢眨,生怕其中有诈。

  “我只信你!”

  “你要卖给沈氏,沈氏就会45%的股份,怕是慢慢克斯就不姓孙了?”

  “克斯姓不姓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做不了主,我需要回去跟伯伯商量!”

  “可以,但是仅限于你们两个知道,沈清潜也不能告诉!她最近跟孙意走的太近了,我信不过她!”

  “你缺钱?”

  “你不用问了,怕是我这次真的捅了天了,这个窟窿不是你沈沅澧发善心可以补的!”

  孙溪张开手靠在沙发上,空洞的双眼盯着头顶变幻多端的彩灯,像是在无情的嘲笑,“你走吧,你跟沈华年商量好,回头秘书会把收购文件送到你学校!沈沅澧,现在,我只信你!”

  孙溪抬手示意沅澧可以离开,自己顺势躺在沙发上哼唱起小曲儿搭在沙发上的一只手还端着酒杯,像是落叶最后垂落前的挣扎飞舞,最是无力的颓唐。

  二月的夜晚,依旧寒风习习。走出会所大厅,沅澧有些怅然若失。看到孙溪比之前脸颊更稍微凹陷了一些,任是表情生动也难带动那暗淡无光的眼眸。

  另一头的陈昂已经驶上高速,直奔廊坊一个食品厂。

  沅澧被鸣笛声吸引,才想起来的路上自己给清潜打了电话。

  “孙溪这个王八蛋又找你做什么?”

  刚坐上副驾驶位置,清潜还没开口,坐在后排的孙意着急问道。

  “我不放心就把他叫上了,毕竟这是他家的会所!”

  清潜有些心虚的看着沅澧。

  “没事,只是叙叙旧!我先回家了!让你们两个白跑了一趟!清潜你把孙大少送回去今晚去我那吧!”

  回到车里,沅澧只觉得有些力不从心。直到回家看着清潜的车离开,沅澧才拨通了电话。

  “伯伯,你在哪?”

  电话另一头的沈华年听到沅澧有些气力不足,忙紧张的站起身来,“沅澧,怎么了,不舒服吗?”

  “伯伯,你别担心,我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一天。你在公司吗,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在公司,你在哪,你别动了,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我没事,等下见面说!”

  挂断电话的沅澧给清潜发消息定了见面地点。而挂断电话的沈华年早已无心整理文件,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旁,看着楼下灯火通明,担心在路上的沅澧,年前劳累导致心脏病复发的沈华年担心着有相同隐忧的沅澧。玻璃窗模糊映出男人身影,作为有心脏病家族史的沈家,二代的沈华年和三代的沈沅澧不幸孟德尔遗传。

  “沅澧,伯伯不是说了,累了就不要开车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没事!”

  “明天开始让司机送你!”

  “伯伯,我的工资怕还不够给司机的!”

  清潜看好机会忙上前当润滑油,“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说?”

  沈华年也反应过来看着沅澧。

  “孙溪要卖掉手上的股份!想要卖给我们沈氏!”

  想到自己在美国时候,是沅澧和孙溪倒腾了股份才按住了孙意,沈华年看着窗户外面远方夜幕的交界处若有所思,面无表情,一如年轻时候的高贵冷漠。

  “公司现在一笔钱投给老爸在拍电影,账上剩余的钱是打算筹备下半年的电视剧的,我们没有现金流去收购这部分股份!”

  “贷款呢?”沅澧问道。

  “我们现在背的贷款虽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如果贷款去收购的话,万一公司有什么资金链断掉的地方,我们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虽然很多时候清潜只是跟别的二代一起吃喝玩乐,但到公司业务时,祖传的精明利落,妥妥王熙凤附身。姐妹两个人看着沈华年挺拔的背影,面面相看。

  “孙溪有条件吗?”沈华年回头看着沅澧。

  “仅限于我们两个知道,清潜也不能知道!”

  “那很好!”

  看到突然一脸狡黠的沈华年,沅澧和清潜有些茫然。

  “沅澧,孙溪为什么这么着急?”

  “我估计是欠赌债了!再就是”沅澧看了两个人一眼继续说道,“我觉得他可能不只抽大麻”

  “他爹要是知道生了这么个败家玩意儿,棺材板都得掀起来!”

  “我不确定真假,他说律师会送文件到我学校!到时候找美国那边打听打听情况!”

  沈华年像是想到什么,走到桌子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亓兮吗?我是沈华年,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你能帮忙打听打听克斯的孙溪在美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沈华年回头看了沅澧一眼,拿着手机出门。

  “你还好吧?”

  “我没事!”

  “你跟兮哥哥?”

  “从我回国就没有联系过了,你放心吧!我也没有想法,更何况他都已经结婚了不是吗!”

  清潜起身心疼的抱着沅澧。

  “哎呀,我没事的!”

  沈华年进门看到抱在一起的两姐妹,寒冰窖藏的嘴角欣慰的上扬。

  “伯伯,我有个想法!”

  看着沈华年进门,抱着清潜的沅澧认真的看着沈华年,“我们或许可以跟孙意联手,明面上我们沈氏收购,但是可以通过二级市场把我们的股份分一部分给孙意缓解我们的资金压力”

  沈华年欣慰的看向沅澧,清潜早早的送出国,沈盈府拍戏的时候进组半年常有的事情,夏天也因为设计院经常出差加班。沅澧一直跟在沈华年身边,从小的耳濡目染,是沈华年最满意的接班人。可是比起沈氏,沈华年更心疼自己的大侄女的身体,好在小侄女沈清潜雷厉风行不亚于沅澧,让沈华年倍感欣慰。如今姐妹花都绕膝身旁,沈华年到也不觉得跟程霏没有孩子的可惜。

  “沅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早点休息吧!清潜这两天跟着我!”

  “伯伯真偏心,人家也需要休息!”

  沈华年重重的弹上清潜的脑门儿,清潜撅着嘴,“姐,到家了给我回个信息!”

  回家路上,沅澧收到陈昂发来的信息,家中有急事需要请假两天。沅澧躺在后排椅子上,有些怀念学生时期,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拼命干完活就可以偷偷旷工的日子。

  随后的两天实验室只有夏依一个人像老母鸡一般带着小雏鸡仔的两个本科生。申请基金的项目是沿着博士自己的工作,因为有文章的加持,沅澧本身也有一定的信心。在黄然的建议下,沅澧重新平衡了引用的国内外文献的数量,精简了部分研究工作的分量,三月初顺利的提交,楼下墙角的迎春一片黄的灿烂。

  “沈小姐!”

  沅澧看到门口有些熟悉的面孔。

  “沈小姐,这是二少让我给您的东西!”

  沅澧接过手上的信封,随手便放到了自己的手提包中。来人见状也不好继续打扰便转身离开。

  廊坊的一个县城医院里,陈昂焦急的排队交费。

  “小少爷,你给负责厂长医药费也就算了,怎么工人的你也管?”

  福叔跟在陈昂后面有些抱怨。

  “福叔,人家陈厂长帮忙连夜托关系找别的厂子周转,咱们才不至于病急乱投医!人要讲道义!”

  “那是他们自己抽烟点了厂子,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嘛!”

  “福叔!我不是让你去餐馆订饭吗?你快去看看!”

  陈昂交了住院费后又上楼到了厂长的病房,包装厂厂长并无大碍,只是在拖拽工人时候被倒塌的柜子砸伤了。

  “少东家,这次真的是太感谢您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陈厂长,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就尽快复工,好在这次只是虚惊一场,我们的订单还要继续呢!只是以后要注意安全,如果再出事故,我们就真要重新联系别人了!”

  “谢谢少东家了!少东家放心,明天我就出院就整理厂子复工!”

  “不急,福叔最近会在医院呆着,有事情找他就可以了!我还要先回学校!”

  “少东家慢走!”

  看着陈昂出门,陈厂长回身跟坐在一旁的夫人赞叹,“这陈家小少爷将来是个人物!”

  夫人只是笑着没有回答。福叔虽然不情愿,但是艾莎也同意陈昂的决定,福叔只能留守。

  陈厂长动用关系找了往来密切的厂子暂时接爱丽丝食品的单子,陈昂本来只请了两天假,结果前前后后进出医院忙着跑厂子确定第一批包装盒的质量就用了一星期的时间。叮嘱福叔及时结清医药费,陈昂才回到宾馆休息了半天,随即开车回了北京。一路上陈昂想着该怎么给沅澧解释。

  亓兮打听到孙溪跟人去澳门赌博,一星期的功夫输了底掉,对方只要现钱,孙溪走投无路出此下策。股市浮沉,都知道克斯风雨飘摇,家族内斗,赌坊自然也不希望拿个不值钱的股票,怕被做空。

  沅澧不知道沈华年和孙意交易的条件,清潜跟着也被沈华年勒令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沅澧无奈只是托清潜告诉孙意,事情结束后送孙溪戒毒。说来奇怪,虽然孙意之前大言不惭说要追沈沅澧,除了那一次见面及后来发了几次信息,也算是音讯全无,倒也遂了沅澧的心意。只是沅澧不知该怎么面对信任自己的孙溪。只听清潜说,孙意出面把欠账都给抹平了,孙溪也被孙意送去强制戒毒。股权重新洗牌后,克斯的市值也一度跌到了最低值,孙意如今算是真正的克斯执掌人,在沅澧看来,克斯的触底反弹现在才算是开始。最重要的是,一来一往中,沈氏与克斯算是默契的实现了联盟,即便吞不掉克斯,手上的股份拿着也可算作是投资了。

  实验室里,陈昂和谭轩一星期都没有出现,忙着下周五的第一次英文组会,夏依在办公室努力把每句要说的话都打好草稿背下来。陈昂替沅澧制好的不同厚度的电极片还没来得及测试,提交完基金心情舒畅的沅澧干脆自己走马上任。同在实验室的学生们看到沅澧亲自做实验,实验台上放着的手机也连忙揣进口袋,模样也认真起来。因为两个本科生都不打算读研究生,沅澧也没有那么上心。

  日子像博士期间那样,跟着太阳晨起暮落。三月的新芽偷偷鼓起,只待到那一抹新绿大家才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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