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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太子疑心 将军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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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义突然在狱中变得癫狂,他睁大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就像一只被砍断了前腿的饿狼,痛苦地在狱中铺满枯草的地上打滚,他脏兮兮的囚衣上沾满了枯草的碎屑。
  他沙哑的嗓子里发出呜咽的哭嚎,一张已经沾满了污垢的脸上,被泪水冲刷出斑斓的沟壑。他甚至趴在地上,将地上的枯草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堵住他的哭声,直塞得他干呕,才又吐出一点,然后又用自己的猛装坚硬的墙壁,额头被撞得血肉模糊。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以各种方法虐待着自己。
  楚秋明和齐芸站在狱门之外,看着乾义发疯的举动。就在刚才,在楚秋明告诉乾义慧贵妃被大火烧死之前,乾义还不屑地坐在角落里,哼着“”三春忆雪红,九冬盼青葱……”
  “秋儿……秋儿……你怎么那么傻……”过了很久,乾义才慢慢平复下来,趴在地上,呜咽着。
  齐芸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慧贵妃对乾义来说,很不一样。”
  楚秋明道:“当初,若不是皇帝纳妃,秋儿应该会成为三王妃,而不是慧贵妃。”
  “所以一切都是为了慧贵妃吗?值得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楚秋明深深地看向自己身边的齐芸,齐芸感受到了楚秋明的目光,却没有抬头。
  第二日,乾义被发现死在了狱中,他用捆着自己双手的铁链的缝隙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被发现时,乾义身边有他临死前的血字,一个名字,焦袁熹——时任梁国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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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上元节时,身子已渐渐康复。因为楚秋明此次救驾有功,特意在上元节时召了楚秋明进宫,参加皇室的晚宴。
  皇后依旧没有参加。慧贵妃死了,她很高兴,乾义死了,她很悲伤。终究是丧子之痛盖过了敌亡之快,让她日日寝食难安,以泪洗面。
  晚宴之上,楚秋明与乾冀详谈甚欢,太子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宴后,太子叫住了楚秋明,虽只是一些很平常的寒暄,可字里行间,都是对楚秋明的试探。
  楚秋明心知肚明,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问道:“殿下可是因为微臣与二皇子走得近了些,便开始忌惮我与二皇子了?”
  太子神色变动,随即如常,“乾义之事后,难免要谨慎一些。”
  “殿下,微臣有话,不知当不当讲?”
  “请将军直言。”
  “殿下是大运储君,从陛下定立太子始,不管结果如何,殿下便已经肩负了这社稷之重,所谓在其位谋其政,身为太子,就该为君分忧,以黎民百姓为重,行仁政,才可得民心,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想必殿下一定明白这个道理。”
  太子点头,“那是自然,本宫一向主张仁政。”
  “既是如此,殿下果能心系百姓,为民着想,那自然受万民爱戴,即便有反贼,有何怕自己的储君之位不保呢?”
  太子忽觉心中一击。
  “卫太师给殿下上的最后一课,教给殿下的,便是气骨二字。任何时候,不卑不亢,磊落大方,是忠臣之义,更是为君者的气骨!”
  太子恍若醍醐灌顶,怔怔地看向楚秋明。
  楚秋明突然退了一步,朝着太子行了一个大礼,道:“微臣今日在此立誓,只要殿下明君圣德,造福百姓,臣楚秋明绝不会有二心。”
  “楚将军……快快请起!”太子得到了楚秋明的保证,心中既欢喜又感动,赶忙扶起了楚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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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月灯节,齐府里一边用各式各样的灯笼将府里的各个角落都照得明亮,厨房里准备了各式各样的美食,自然还有必不可少的汤圆和寿饼。
  齐彦坐在上座,孩子们一个个给他献出生辰贺礼。
  齐康用自己猎的狐狸为齐彦做了件大氅,齐康则是自己亲手做的一副文房四宝。齐彦看重孩子们的心意,很满意。
  齐先则送的一柄玉如意,白玉镂空,内嵌珍珠,装以金丝云纹,精美华丽。齐彦觉得此物虽然精美富丽,但华而不实。可接过来细看时,上面竟用娟秀的字体镌刻着一位前朝著名诗人的诗句,这位诗人是齐彦最喜欢的。他便顿时爱不释手起来。
  齐巧送了她的一幅写着大大的“寿”字的刺绣。可爱的齐星儿送了她亲手制作的兔子灯笼。齐彦喜欢乖巧可爱的星儿,拿着她的兔子灯点燃,立马挂了起来,还在星儿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齐妍上次在雅博斋里挑了一副贾慎的字,献给了齐彦。齐彦更高兴了。齐妍想说,这礼物是她与齐芸一同挑选的。
  可是齐芸抢在她前面说道:“父亲,女儿并未给您准备礼物。”
  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起来,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尤其齐彦,脸色格外不好。他理解齐芸对他的恨意,但也没想到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她还要惹自己不开心。
  可是下一刻,齐芸又缓缓说道:“女儿的礼物,是专等到今日,现场为父亲完成的。”
  人们脸上的神情都松动了一下,卫氏打着圆场道:“芸儿有心,现场要为你父亲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呀?”
  齐芸抿嘴笑了笑,转过身看向外面灯火通明的院子,抬头是被京城里繁盛的灯火映红的夜,道:“北澹没有上元节,芸儿回到京城,第一次见到大运上元节的繁盛景象,芸儿愿将这上元盛景,献给父亲。”
  就在人们一脸疑惑的时候,鸢儿和暖莺带着几个子兰轩里的丫头,搬了桌案和笔墨放到了正厅中央。
  齐芸站在桌前,望向屋外,一手左手优雅地撩着右边的长袖,神情肃穆地开始挥毫泼墨。
  齐彦起初不解齐芸之意,见她开始作画,且认真专注,不禁站起来走过去看她如何落墨,又如何献上这上元盛景。
  他心里想着,或许是她本没想献礼,但今日众兄弟姊妹都送了,不好意思不送,于是临时作画一副,到底是个意思。
  齐彦虽然觉得失望,但也从中看见了齐芸这个女孩儿该有的天真可爱之处,于是也不想追究什么。
  然而,当他这么想着走到桌案前,看见齐芸的画时,整个人便犹如雷击一般,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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