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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玄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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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玄清观

  不过两日,荼陀盛会的事情便飞向各处,魏染鸿身死,而荼陀山盛会被迫终止,甚至连前去参加盛会的所有人都差点招人暗算。这一则则消息飞向各处,坊间的传闻亦是火热,甚至连街边的稚童口中的童谣都编成了唱段。

  江湖众怒,各大世家,门派纷纷凝聚讨伐,商议如何绞杀冥府这等猖狂之徒。

  虽然众人对冥府行为极为义愤填胸,却对冥府总舵之地无处可寻,众人无奈,捣毁了冥府几处分舵,便只能作罢。而从此以后,但凡以冥府门徒出现众人眼前,皆是人人得而诛之。

  回到黎京后辛月依旧随着辛子尘一同去澹台书院修习棋艺和阵法学。闲来无事时便陪在蔺关湄身边倒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今日辛月便陪着蔺关湄前去玄青观礼佛。

  “娘,您每月都要来这玄清观可是认识什么人?”辛月端坐在马车上有些无聊得问道。

  今日她一身淡青色合袖桂莲裙,头上簪以青色并蒂莲花,通身透着轻逸之态,这衣服依旧是蔺关湄挑的,正经的闺阁小姐的装扮,此刻她安静起来倒是有几分大家闺秀的仪态。

  但辛月却是半点闲不住,这马车虽是极为舒适,一路也未见颠簸,她却还是觉得不如骑马自在。若不是娘在马车里。她一定是不肯坐马车。

  “月儿怎会如此问?”蔺关湄有些惊诧,却也装作未看见辛月的别扭,她自然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模样,却担心外面毒日头太烈,且路途遥远,再累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女儿只是觉得这玄清观虽然极大,但是位处郊外,况且黎京城内并非没有庵庙,娘大可不必来此处参拜,若是一定要来,那必定是玄清观有与娘亲相识之人。”辛月缓缓道来,这是她独自揣测的,自她有记忆以来娘亲便每月来此,从未间断过。

  “月儿聪慧,娘每月来此是为了见一位故人。”蔺关湄倒是没想到她未说起,这丫头能倒是揣测出一二来。

  “娘是为了见何人?”这番倒是引起辛月好奇。

  什么样的故人,值得娘亲十年如一日每月前来看望。而住在玄清观定然是出家为尼之人,难道十余年前黎京中哪位娘的手帕之交看淡红尘,遁入空门了?倒是未曾听说过。

  “我自知我女儿自小慧颖过人,但此人也不是你随意能猜的到的。我与这位故人相识时,我还是云英未嫁之身呢!你自然是不知晓的。”蔺关湄一脸笑意。

  “既然是娘亲好友,缘何遁入空门?”

  蔺关湄微微叹息,却又不知从说起。

  “月儿,这世间有许多事会发生,我们永远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娘希望月儿且能记住,无论以后发生何事,你定要守住本心,不要为之侵扰,他日即便不会有所得,但不会有失便好。”

  “月儿定铭记于心。”辛月一向觉得娘亲是个性格温柔,知书达理的女子,此刻却一脸愁郁,甚至脸上带着一丝悔意的模样,不禁生了几分心疼,也不敢再问下去。

  “瞧我真是……吓着月儿了吧!娘亲没事,只是年轻时犯下了一件错事,娘亲便要用这一生来承受。娘只是希望我的女儿不会如我这般,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倒是惹得月儿担心了。”蔺关湄一脸苦笑道。

  “月儿明白……”这个女子即便不是生她之人,依旧如此爱她,她怎会不明白她的苦心。

  车马行至玄清观时,已经辰时,玄清观位于黎京郊外的一座山上。

  下了马车,便要是行那登云梯,登云梯共计九百多台阶,上登云梯必须步行,所以黎京内的大多官家小姐夫人,也不愿如此劳力,所以玄清观香火自然算不得鼎盛,甚至有些冷清。

  山下倒是驻守了一位小比丘尼,自然是为了接应来往香客的。

  “阿弥陀佛,蔺施主安好!请随一清这边请。”说完一清便带领着蔺关湄朝着登云梯上牵引。

  蔺关湄随即同样双手合十对着一清道了句:“一清小师傅安好!”

  一清自然知道蔺施主每月都会前来,所以也极为轻车熟路。这登云梯她每日最少都登上几次,虽然辛苦也不乏是修炼自身的一种方法。

  “月儿可累着了!”走至一半蔺关湄便有些心疼的问道。

  “娘,女儿虽然实力比哥哥略微欠缺,却也是习武之人,这点自然算不得什么。”辛月回道。

  蔺关湄点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玄清观装点的不算华丽,倒也整洁干净,观内的檀香阵阵,刚踏入大殿便让人感受到一片祥和宁静之态。辛月随蔺关湄焚香叩拜完便被带入了后山禅院。

  “阿弥陀佛!蔺施主!近来可好!”她穿着同一清身上相同的比丘尼服,只是颜色要略比一清身上的更为深上一些。

  “我很好。念慈师太近来可好!”蔺关湄回道。

  “贫尼亦好!蔺施主,这边请。”念慈师太带着辛月与蔺关湄坐在院中的古桐树下的石桌旁。

  辛月见桌上放置着沏好的茶水,想来应该是知晓她们母女二人前来便提前准备好了。

  辛月暗暗观察对面的师太。“原来这便是娘说的好友了。”

  这位师太长得端是那种眉清目秀的模样,看上去约莫三十岁左右,许是常年在观内清修,眼角依稀长了些细纹,一言一行皆透出平和慈善之态。即便如此,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其年轻时的模样,定然也是小家碧玉的清秀女子。

  “这便是你与辛大人的孩子月儿了吧!”念慈师太看着安静坐在在蔺关湄身侧的辛月。

  肤质白皙,长得极为精致,十七的年龄正是芳华之年,倾城姿容已然可见。眼神中透着一丝沉稳,。通身的气质也当属翘楚,即便是坐在一旁不言语,依旧让她忽视不得。虽然长得倒是不像蔺关湄,脾气秉性应当与她年轻的时候相差无两。

  念慈师太心中不禁暗叹这孩子被蔺关魅教的是极好的。

  她还记得初见他们兄妹俩时,还不过一月有余,如今都长得这般大了。真是岁月飞逝。

  “这么多年也没带她过来看看你,这些年他们兄妹一直都未在家,我也寻不到机会,拖至今日才带她来。”蔺关湄语气中有些惭愧道。

  “今日即便见到其中一个,也知晓另一个定然不差。是个讨喜的孩子。”念慈师太和颜悦色回道。

  “你莫要瞧着她现在安静,这孩子比她哥哥尚有几分调皮的性子,等会莫要吓到你。月儿快叫佩姨!”弗佩是念慈的俗家名讳,蔺关湄嘱咐辛月道。

  “佩姨安好!月儿这些年一直未得空与娘来见您,还望您莫要怨月儿不懂事。”辛月起身行了一礼,语气甚甜,此刻倒是真有几分孩子气的模样。引得二人相视一笑。

  “自然不会怪罪,你愿意来这玄清观这般清净的地方佩姨便知足了。”念慈师太自然知晓蔺关湄的这个女儿自小便身体不好,如何也不会有怪罪一说。

  转头对着蔺关湄笑道“这月儿长得不似你,这性格倒是与你年轻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蔺关湄一旁点头,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满脸都是吾家有女初成长的福气模样。

  辛月却心间却越发疑惑,看娘此刻的模样,却半点不知她与哥哥不是自己的孩子,这到底是为什么?辛月虽然心中不明,面上却不动声色,与蔺关湄、弗佩二人聊了起来。

  “那孩子如今可还来看你!”蔺关湄脸上爬上一丝愁绪。话题一转,三人之间登时流转着淡淡的沉重。

  “当年之后我便在未见过了。”他应该是恨自己吧!亦或者觉得她不过是个仆人,不值得来看。念慈语气略轻,即便隐藏的很好,辛月依旧听出了一丝愧疚。

  “不过太子殿下今日倒是来这观里了,只是我亦然未见。”不是不见,而不是知有何脸面见,十三年前若不是因他,便不会发生那样难以挽回的事情,让她如何有脸面见她们的孩子。

  “月儿,这玄清观虽算不上名胜,却也别有一番美景你倒是可以带着听弦去走一走。”蔺关湄同旁嘱咐她倒不是怕辛月听了去,只是不想月儿知道这些陈年旧事而为她烦心罢了。

  见母亲这般,辛月知晓她定然有事与佩姨相商,便出了禅院,带着院外的听弦朝着后山走去。

  辛月自然满心好奇,却也不愿意违背娘的意愿。

  此次权当游山玩水了,上次去荼陀大会时,去的匆忙,回来的也突然,自然也没心思看荼陀山上的美景,既然来到玄清观,也不妨看上一看。

  方才路上蔺关湄便与他说了这玄清观后山的飞瀑是个极妙的去处。这会她便去看看那飞瀑妙在何处。

  到了后山飞瀑上,辛月才知晓这飞瀑的特别。刚才站在飞瀑上端道看不出这飞瀑有何不同,直到俯首向飞瀑下方看去,辛月和听弦二人才看到一番美景。

  只见飞瀑下除了被瀑布常年经月激荡出出的一处深潭,深潭附近呈现大大小小的浅洼,数百浅洼底处绚丽多彩,果然是一片瑰丽宝地,一眼望去竟有数种颜色,每个浅洼中水不过刚刚没过脚踝处。

  辛月听蔺关湄说着浅洼名叫三彩池,是纯天然经过不知多少年月形成的,三彩池的由来,据说是一位多年前一位游士途经此处,见此美景一时数不清飞瀑下浅洼中的颜色,便脱口而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一。”此后这浅洼便得名于三彩池。

  “听弦!我们下去可好,怪不得娘会提及这飞瀑,这番美景,连岛上都没有。”说完也未等听弦回答便运起凌波化羽飞身下了瀑布底端。听弦便紧随其后。

  下了飞瀑深谭旁边的石岸上,近看这些颜色绚丽的浅洼底处错落有致,平滑如玉,辛月见四周没人,当下没了顾忌,便将绣鞋脱在岸边去了鞋袜便下了三彩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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