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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一袭青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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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花啰!卖花啰!海棠花也红!茉莉花也香……”

  夕阳没了一半的时候,墙外头有人叫喊着卖花,是一个老婆婆,听着声音应该已经到煜王府后门了,顾清越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动了一下,“知夏,去买两束花吧,海棠茉莉都要。”

  “嗯嗯,去啦!”

  知夏领了银子欢快地小跑着出去了,出了门便不见了踪影。

  现在屋里便只剩下顾清越和蝉衣两个人,顾清越也不再故作什么穿针引线的贤惠模样,她抬眸看向蝉衣,“苏木对楚慕言说了些什么?”

  那纸上写的清清楚楚,李颖则不但肯定冷燃还活着,也推测出自己并未失忆,只是他不知救他活命又给他下毒蛊的根本不是自己派去的,不然他也不会冒着毒蛊被引发的危险给她传信。

  他说,他想用冷燃的命换他的命,以花为信,若她同意,便差人去两束花,若她不同意,便差人去买一束花,若煜王殿下也在,不便的话便不必差人去买花,只是他第二日还会照旧让卖花的人从煜王府后门经过,他还说若此期间她有什么其他动作,他就算毒蛊发作身亡,也会有人去告发冷燃。

  这已是威胁了。

  果然什么居功自傲沉迷酒色都是假的,看看这讲话的语气,不像是来求人的,是来催债的。

  李颖则究竟做的什么打算?顾清越有些疑惑了,他既认定给他下毒蛊的人是自己派去的,就不怕自己不愿被他威胁直接牵动毒蛊要了他的命吗?

  还是他将冷燃还活着的消息告他别人了?那如此一来,就算冷燃暂且居于暗处,若有朝一日事变,怕都是难以脱身。

  明明是要她给他除去毒蛊的,怎么求人反倒不像是求人似的。

  大师兄苏木如此坏她的事,也不知究竟意欲何为。

  蝉衣正在给顾清越沏茶,耳边冷不防的传来这么一句话,手不禁一松桌上便洒了几滴茶水,好在她及时接住了茶壶,没让它碎在地上。

  刚刚好的,这一切都落在了顾清越眼里,她勾唇冷讽道:“慌什么?”

  “师父怎么可能会和摄政王有关系?王妃怕是多虑了。”蝉衣不紧不慢地说着,恢复了往常的稳重,将茶水满上了,然后才转过身屈身对着顾清越。

  顾清越看了一眼桌上的水滴,幽幽一笑,“我还以为你要说你听不懂我什么意思呢。”

  “奴婢愚笨,确实不解王妃深意。”蝉衣这样说着,心里已是有了不好的预感,顾清越称呼她师父的,不是以往热切尊敬的“大师兄”,而是直呼他的名字,莫非李颖则动了什么手脚?还是顾清越自己猜出什么了?

  顾清越起身走到蝉衣身边停下了,“有什么事情我不喜欢藏着掖着,藏的久了反而多生嫌隙,我今日也不同你多说废话,我只问你,李颖则的毒到底是谁解的?他身上的毒蛊又是谁下的?我大师兄为何平白无故给千柔儿诊了药?他和楚慕言究竟想做什么?蝉衣,我自以为待你不薄,我也再说一遍,我不想听到废话!”

  蝉衣稍稍一顿,才抬起头,“王妃所想没有差错,的确都是我师父做的。”

  “他想做什么?”

  “我师父并无他意,他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不想让你卷入云宁之间的纷争罢了,至于摄政王,我师父岂会和他有什么交集,无非还是让他不要把棋局谋到你身上而已,条件便是救活李颖则,稳下千小姐的病情。”

  “你所言无假?”

  蝉衣没有避开顾清越审视的目光,坚定道:“蝉衣所言无假。”

  毕竟,这世上最真的,便是半真半假。

  “怪不得。”顾清越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了这么一句,怪不得楚慕言突然反悔,什么为国为民,都是为了他那个千柔儿罢!

  思及此,顾清越心里也有些恼火了,她问:“那我大师兄回云地究竟是要做什么?”

  “查找当年的凶手。”

  “他倒是想的轻巧,有那么好查的话,当年我父皇母后就查出来了,他这些年不也是没有什么进展吗?”

  “他想借摄政王的手去查。”

  顾清越顿时便说不出话了,好一会儿的,她才反应过来,“你怎么让我相信你今日对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师叔。”

  蝉衣认错似的直接跪下了,这一声再无主仆之分。

  顾清越再也端不起什么架子了,一时间她只是摆了摆袖子,说道:“你们倒是好打算,事事都将我置于事外,敢情我不是生还谷的弟子吗?”

  “蝉衣以后再不会如此了。”

  “还请你记着你今日说的话,我顾清越生平最厌恶别人欺我,我大师兄也不行,云地也好,生还谷也好,都与我有剪不断的关系,我大师兄真心关心我也好,怕惹上麻烦也好,我都希望你转告他,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们莫要再明里暗里拦着了!不然我很难不怀疑他把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用意了!”

  “蝉衣知道。”

  那老婆婆还在煜王府后门外跟唱戏似的喊着:

  “卖花啰!卖花啰!筐里香招来了小郎君,送得谁家姑娘红了脸……”

  声音渐渐远去了,顾清越估摸着知夏应是买了花快要回来了,她便起身去扶蝉衣,“我是看着无作为了些,可我啊,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顾清越就这么薄薄地说着,从她口中吐出的热气萦绕在蝉衣的耳边,蝉衣怎么听不出其中的警告的意思。

  看看,她师父这个小师妹真的是很难糊弄啊。

  或许她昨日去见李颖则就该想到今日的情形,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知夏捧着花回来了,眯着眼睛笑盈盈的,“王妃这花要放哪儿啊?”

  顾清越看了一眼那花,随手指了指窗台上的青瓷花瓶,“就放那儿吧,阴凉些。”

  她和蝉衣都心照不宣地不提前事。

  只有知夏一边插着花,一边问着:“王妃今日怎么有了兴致,往日里哪见王妃买过花的?”

  顾清越拿起茶杯小饮一口,“今日怎么同于往日呢,明日可是你家王爷的生辰,这屋子怎么说不也该添些景致么,我们也该准备一番。”虽说她这王妃有名无实的。

  说着,顾清越将目光转到了院子里,落在那兔笼上,那两只兔子只顾着啃食嫩草,似是一点儿也未预知到将至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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