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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程果然是杨医生的亲生儿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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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宪兵在莱城挨家搜查,说是有奸细偷走了机密设备。搜到王俊逸家的时候,搜查得特别仔细,连地板上的每块砖都仔细敲过了。最后宪兵把一只花瓶和一把银饰锁带走了。花瓶倒没什么,但那把银锁是当年塞在王程包裹里的,是人家父母留给孩子的唯一凭证,无论如何不能丢。王程娘哭着喊着也没要回来,只好再去求杨医生想想办法。

杨医生听说是一把银饰锁,非常关切,问:“这把锁是什么来历,再去银匠铺打一把不成吗?”

“不行,这把锁有些年头的,再做也做不出那样子来。”王俊逸这样解释。

杨医生找到宪兵队,藤田俊三说:“已经到交小岛少佐那里了。”

杨医生问:“你们到底找什么?搜罗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藤田俊三说:“小岛少佐的命令,谁知道为什么。”

杨医生再去小岛办公室,地上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热情招呼杨医生说:“池田少佐,正好,你看一下,这些东西中有没有值钱的。”

杨医生粗粗看一眼,说:“这些东西,都很寻常,值什么钱?小岛少佐把莱城翻了个底朝天,到底在找什么?”

“找一件好东西。”小岛摇摇手说,“天机不可泄露。”

杨医生说:“王俊逸家里一把挂在孩子脖子上的银锁被拿来了,他托我来要回去。”

“杨先生的面子当然要给,怎么,这锁很有年头,很值钱吗?”

“小岛少佐不是对钱不感兴趣吗?怎么今天老是谈钱?东西不值钱,但是有纪念意义。”

小岛说:“那你自己找吧,找到了就拿回。各家的东西都分开放的,应该好找。”

日本人做事向来仔细,摆在地上的东西都按姓氏笔画摆序,从王字里找,很快就找到了,杨医生一眼看到了王俊逸说的那把银锁。他拿起来仔细端详,果然如他所料,那把锁与当年挂在儿子脖子上的一模一样。十几年前,他从苏州调到济南工作,因为走得急没带上家眷,后来写信让母子二人乘火车沿津浦铁路北上。不知什么原因,母子二人杳无音讯,他三番五次沿津浦线找也没有结果。到莱芜后,他对王俊逸的二儿子王程从心底里感到亲切,而且他早就发现,王程屁股上有块紫记,位置和自己儿子一样。他怀疑王程就是自己失踪多年的亲生儿子,所以对王程和自己女儿的之间的微妙感情非常警惕,一意阻止。现在又有银锁做证,王程十有八九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子,唯一需要的就是从王俊逸那里得到印证。

他把锁攥在掌心,说:“小岛少佐,就是这把锁,我拿走了。”

小岛大方的挥挥手。

杨医生要走,小岛说:“池田少佐留步,柳川将军可能有话对你说。”

小岛拨通了泰安第五十九师团长柳川悌中将的电话,说:“将军,池田少佐就在我的办公室,您有何训示,请他接电话。”

杨医生接过电话,说:“将军,我是池田。”

“哦,是池田少佐。”柳川将军说,“我还有个作战会议,长话短说。你是帝国的精英特工,受到陆军部、参谋本部的嘉奖,可是,近来你的思想非常让我担心。你好像一直在帮支那人,而不是为天皇尽忠的帝国军人;你对支那人的评价太高了,这会直接影响你对圣战的信心;你对地方驻军的干预太多了,这不是你的本职!毫不客气的说,池田君,我在怀疑,你是否是被共产党赤化洗脑了!”

这批评实在太严厉,杨医生说:“将军,你可以批评我的工作实绩,但不可怀疑我对天皇的忠心!我的人生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为帝国的大东亚共荣计划奉献我的一切。”

“这样很好,”柳川将军说,“不过我要提醒你,现在有一个反战同盟,那里面都是帝国军人的败类,大日本帝国的叛徒,你要当心不要步他们的后尘,共产党在赤化人心上的确防不胜防!”

柳川说完不待杨医生辩解就扣了电话。

杨医生握着电话发呆,他没想到柳川将军竟然怀疑他是反战同盟的人。直到接电话前的那一刻,他还以自己是最富远见的精英特工而自豪、自负。

他放下电话,问小岛:“小岛少佐,你是不是在柳川将军面前告过我的状?”

“不错,池田少佐。”小岛说,“我对少佐近来的行为深感不安,我是惋惜少佐的荣誉不要毁于一旦。我以为,少佐对支那人太高看了。”

“你不能不承认,支那人有许多可贵的优点。”杨医生说。

“可贵的优点?少佐是在说笑吧!”小岛说,“在我看来,支那人骨头里缺钙,文化中缺铁,人性中缺勇。打个不客气的比方,帝国是只狼,而支那连只羊也算不上,只能算只死羊。”

杨医生问:“小岛少佐何出此言?”

“那我就举几个帝国与支那人作战的例子来说明我的观点。”小岛说,“80多年前,帝国把清国所谓的藩属国琉球群岛纳入帝国版图,改为冲绳县,清国连屁也没放。1894年日清海战,北洋舰队出战前得到的命令是,我方不开枪他们绝对不开第一枪,我方不开炮他们绝对不开第一炮,美其名曰‘衅不自我开’;而大日本帝国的将军得到的训令是,一旦战事极端困难,宁可玉碎,不可苟且,从此形成了帝国军队血战到底、宁剖腹不投降的光荣传统。1904年,争夺辽东半岛的日俄之战爆发,清国政府竟然宣布中立,在他的国土上争夺他的国土,竟然宣布中立,不是可笑之极?他们是被吓破了胆子,不敢开罪任何一方!1919年,巴黎和会上德国在山东的一切权益转让给了大日本帝国,支那学生因此火烧赵家楼,痛打驻日公使章宗祥,而支那北洋政府,重兵镇压学生,逮捕1000多人,指责学生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是非法的爱国行为!爱国还有非法,这是只有支那人才有的可笑法理!1931年,帝国关东军向满洲的支那军队开战,支那的几十万东北军,纷纷逃进关内,帝国的关东军想打哪怕小小的一战而不可得。1937年,帝国进攻北京,立即有支那军队的高官向我提供准确情报,4年多来,协助皇军作战的皇协军超过100万,大大超过皇军的人数。皇协军是什么人?是支那人!100多万支那人帮助帝国攻打支那人,你不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如果我是支那人,想一想就觉得耻辱,而少佐还说支那人有许多可贵的品质,不是很可笑吗?”

“可是,你别忘了,支那有四万万五千万人!”

“一群羊再多也会在一只狼面前发抖!我的少佐!”小岛毫不客气的说,“帝国的军人宁愿做一只狼被人指责凶狠残忍,也不能做一只羊任人宰割!”

杨医生摇摇头说:“不必说了,我们没法沟通。”

杨医生先是被柳川将军训斥,又遭小岛奚落,情绪非常低落。幸亏找到的银锁就是当年他给儿子定做的,这就说明,王程就是他苦苦寻找多年的儿子。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高兴起来。他急于在王俊逸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快步来到王俊逸家里。他耍了个小聪明,说锁就在小岛那里,但根本不让拿。

“你看,这本来是件小事情,可是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比如,这把锁到底什么来历,如果确实来历很特殊,我可以再找小岛说说。”

王俊逸犹豫了很久,说:“杨医生,不知麻烦你多少次了,这次还得拜托你。这把锁关系着我二小子的身世。”

就把当年收养王程的事情述说一遍。

王俊逸说完了,见杨医生眼里含着泪在那里发呆,很诧异,说:“老杨,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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