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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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到了青春期,最凸显的就是对性欲的渴望。这也是在结婚前的一个重要生理暗示。做家长的,最关心儿女的婚姻大事了。等到了结婚年龄,父母总是迫切的催促自己的儿女说:“该结婚了孩子,因为你有能力与异性交配了。”(恐怕大多数家长也不会愚昧到这种程度)。反正结婚是人生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因为结婚与否直接关系到家族的繁衍生息。我们中国人自古至今很在乎血脉和香火的传递。阿Q没有结婚,所以别人骂他断子绝孙。这样说来,结婚又似乎和性欲没什么关系了。仿佛结婚是人的一种职责和任务;结婚是给祖宗结的。

然而放老实说,结婚最直接的目的还是解决性欲问题。性才是万物之根本。譬如年轻人,恋爱了好几年,说了无数的甜言蜜语的谎话,等到结婚那一夜就全部一笔勾销了,剩下的只是赤裸裸的爱。亲朋好友恭贺新喜恐怕也是促进俩人赶快上床的客观因素。因为除此以外再没别的可干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所以说,到了结婚年龄就得结,如果还没骗到手,美其名曰:单身,既光棍。都说,单身有单身的好处,结婚有结婚的烦恼,以我看说这种风凉话的人该枪毙。即使这话出自单身之口,那也是唯心之谈。俗话说的好,姐俩守寡,谁难受谁心里知道。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眨眼快三十岁了,可怜的我至今还孤独的躺在单人床(单人床就是为单身汉发明的,单身汉睡双人床浪费材料)上消逝着难眠之夜。我的青春期早以变成一堆枯草,欲望象似弯弓上的箭。相比之下,我的朋友都比我幸福,虽然他们也属于单身一族,可他们早已破了戒,箭飞千里之外了

今晚王小光又在外面逍遥快活了,我却哀怨的躺在被窝里瞎琢磨着。这多么不公平呀!用李清照的诗来形容——怎是一个“愁。”字了的?

熬到半夜我再也躺不住了,我拉着灯起来连续吸了四五支烟。此时我心里烦乱的厉害,就如同一团乱麻塞在心里。黑夜,静的让人无可奈何。外面求欢的野猫叫的撕心裂肺。可恶的东西!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早晨,睁开双眼,一切如旧。就是天气稍差了些,出门一看,天空飘起了雪花,太阳仍然沉睡在黑夜里。到八点钟左右,老刘和安蓝还没有来,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吧。

乘这工夫,我把厨房归置一下,把每个屋的地板拖洗干净。等我归置完厨房已经是九点半了,可那两位还是没有到来。我心想:今天下雪难道要停业了吗?管她呢,我先出去买两烧饼吃再说。昨晚喝完酒都忘记吃饭了。

就着小北风,我一边咬着烧饼一边朝安蓝的住处走去。我也给他带了两烧饼和一杯热豆浆。走到大门口,我窃窃的想:这丫头准是在家里睡懒觉呢,我非揭她暖被窝儿不可。然而等我来到她门口,发现门上上着把锁,窗帘也拉着。我向院子里一位怀抱孩子的大嫂打听,大嫂拍着孩子屁股撇着腔调说:“不知道呀,一早就没见她。”。正说着,从另外一个门探出来半个脑袋,哑着嗓子说:“哎哟,那女人昨晚也不知道和谁干架了,就听她屋里连哭带骂的。好家伙,好像把暖壶都摔了——”我迫不及待问她说:“她和谁打架了,那她人呢?”她缩了下脖子说:“听声音好象和一个男的。早晨六点来钟,我上茅房拉屎,看见那女人气呼呼的走了。”。往下我也没再问,转身走了出来。

此时,天上的雪花越下越密集,马路上很快就铺了一层厚厚的白地毯。我一边走一边琢磨:安蓝昨晚上和谁打架了呢?还是个男人,那么他是谁呢?这些日子我没发现安蓝和哪个男人有过来往,难道……路过王小光的修理铺时,正好看见灰头在院子里扫雪呢,我走过去问他小光在不在?灰头拄着扫帚,斜着眼说:他舅舅昨天晚上就没回来。我不相信他的话,于是我爬窗子朝屋里瞥了两眼,王小光果然不在。

回到饭店里,我越琢磨越不对劲;再联想到昨晚我一宿没睡好觉,心里愈发的不安起来。或许人的预感是有道理的。所有的意外发生都在预感里得到了印证。想到这,我马上抓起柜台上的电话,可安蓝的手机已经关掉了,怎么也打不通。接着我又拨通了王小光的手机,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说话带着浓厚的东北音,一听便知是鲁花。我问她王小光呢?她不屑的说:王小光在厕所里出恭呢,让我静心等候。我说我有急事找他。鲁花懒洋洋的说:那好吧,我这就去厕所给你找他。随之,话筒里悉窣的传来一阵嬉笑怒骂声。等他们闹够了,王小光才接我的电话。他阴阳怪气的问我什么事情呀?这拉屎呢。我急切的说:你别拉了,赶快去找安蓝吧。昨天晚上她和别人打架了。他无动于衷的说:哦,是这事呀。你别着急,等会我就把她找回来。我说我能不着急吗,这大雪纷飞的,她要冻死在外面怎么办?他哧哧笑着说: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她挺大人……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没有人味的家伙。

直到下午,还是没有安蓝的消息。看来王小光这个没心肝的家伙指望不上了,他不定钻在哪儿逍遥快活呢。这时我忽然想起了老刘。我想老刘今天没来上班或许和安蓝的离家出走有某种关系。老刘是个很勤勉的人,他一般不会随意休假的。再者说,这饭店本来就两半人(我就是那个半个人),他要是请了假,买卖就别做了。所以说,老刘是个很关键的人,找到他,或许就能找到安蓝。

当我来到老刘家时,老刘正在厨房里给老伴儿忙活晚饭呢,因为他老伴儿是练法轮功的,除了练功以外什么都不干。老刘一看我来了,似乎显得特别的激动,说话都有点磕磕绊绊的。没等我张嘴,他就问我安蓝回来了吗?我说没回来,我正是为这事来的。然后我紧接着又问他说:安蓝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连一点点都不知道呢?老刘放下手里的活儿告诉我说:具体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还是今天早上,安蓝给他打电话,通知他暂时先别去上班了。他一听安蓝说话的语气不对,于是就关心的问她怎么了?安蓝带着哭腔说:没什么事情,和那王八蛋打架了。她要去朋友家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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