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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一直都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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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蜜糖半是伤|作者:棋子|发布时间:|字数:3147字

“痛苦什么?你说袁帅的事情?为什么?他只是爱我,这有错吗?有个人这么挖空心思地对我,感动都来不及了,还痛苦,我痛哭好了,怎么不早点知道啊,早知道干吗浪费这么多年。”

Du顿了顿,才说:“你真是……不过,他似乎不这么想。”

“你见过他了?”

“是,我告诉他可能东窗事发,他便落荒而逃,跑得太快还差点摔倒,真是解气。”

“你太坏了,没你这么玩的!”

“迟早要知道的。”Du夸张地长叹口气,“早知道你这么没心没肺,我何苦费那么多口舌劝Jay婉转些,不要伤了你。”

“你得了吧,回头跟你算账,现在起码要准我一个月在家办公。”

“没问题,只要不耽误事情,你去月球我都不会拦。”

“这还差不多。”

“喂,你真的准备就这么算了?”

江君笑起来:“你希望我好好整整袁帅,是吧?”

“聪明!”

“我没你那么狠心。”

“你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对吗?多没面子。你人在哪里?信号很差。”

江君说:“别挑拨我,不吃你这套。不多说了,我马上就要过关,坐最早一班飞机回北京。”

“还说不狠心。”

“这是夫妻情趣。”

袁帅从未如此狼狈过,这一夜过得实在漫长难熬,本是应Du的约聊聊,谁料想竟然在咖啡馆外被尹哲堵了个正着。Du把自己撇得很干净,暗示自己是被尹哲跟踪的。袁帅知道他在撒谎,可也懒得揭穿:“他现在是你的人,我不动他,你自行处置吧。”

Du似笑非笑着说:“后悔当年放过他了?”

“也许吧。”袁帅嘬了口咖啡,语气中带了丝倦意。

Du点了根烟,又把烟盒推向袁帅:“听说你做得很不错,真是佩服你,为个女人花了那么多心思。”

袁帅也取了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彼此彼此,不过,我劝你别再打她主意,她的男人不是那么好当的。老板和老公不可兼得。”

Du笑了起来:“这我无法保证,只要再有机会,管她是谁的老婆、是不是得力干将,我一定会让她成为杜太太。”

“没机会了。Du,你心里很清楚,你要的是Juno,是那个能够和你并肩战斗的伙伴。至于我,我爱她,她有没有工作、做得好不好都无所谓,我要的只是她。我不是那种能在办公室和她嚷嚷争辩,憋了一肚子火还能回家甜蜜恩爱的人。你同样也不是,所以我们各取所需不好吗?”

“你是在安慰失败者吗?谁输谁赢还未定呢。”Du似乎想起什么来,正色问,“你刚才跟Jay谈到以前的事情没有?”

“怎么?”

“Jay有次喝醉时把你以前做过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他想告诉Juno。我好像曾经警告过他Juno对你很信任,没有铁证的事情不要乱说。”Du笑着摘下眼镜擦了擦,“前几天收到消息,他买了一部最新型的手机,能做电话会议的那种,免提收音录音效果极好。我本以为是对付我用的,他一直没有动作我还很奇怪。你该不会什么都承认了吧?”

袁帅赶到家里的时候,江君已经离开了,她的行李箱、她的护照、她的笔记本,全都不在了,就连常用的衣物也少了大半。他坐在床上,摸着江君的枕头,那上面残留着几根长发。昨天他们还好好的,嬉笑打闹,满室春光,转眼却天昏地暗,什么都没有了。他喊了一声“江君”,就这么空荡荡的两个音,瞬间被黑暗吞噬,连回声都来不及出现,一片寂静。

他爱她,爱得惶恐,爱得不择手段,却忘记了她最恨欺骗。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的江君正坐在飞往北京的飞机上,戴上耳机反复地听着袁帅对尹哲说的话。

袁帅说:“我有什么对不起乔娜的?是她自己对不起自己,她要的太多了,不自量力。我警告过她,不要再接近江君,她不听,这就是她的下场。至于你,你算什么东西?被那样的女人耍得团团转,江君跟在你身后为你做这做那的时候你想过她没有?你关心过她没有?你算什么男人,连自己女人都照顾不了,还口口声声说我卑鄙。我爱江君,想要她这有什么错?我唯一的错误就是纵容她和你在一起,早在她说她喜欢你的时候我就该废掉你。尹哲,我当初放过你,是不想你变成鬼被她记在心里一辈子。现在我不动你,是因为江君心里根本没有你,你不值得我再花心思对付。”

飞机一落地,江君打车直奔市内的公寓,在那里她无意间发现过一个秘密—袁帅藏宝的地方。在他床头柜抽屉的最里面有个暗格,那里有个盒子,藏着她曾见过的一枚戒指。她一直认为是袁帅买给乔娜的戒指,她无数次仇恨地盯着那个抽屉,恨不得立刻来个闪电劈了它或是天降神火把它烧得渣都不剩。江君不能擅自处理掉袁帅的东西,只能很阿Q地安慰自己说:“没事,谁没个初恋啊,没准是他以前放的,忘记了。”可每每想起这戒指,眼前就跟过电影似的出现袁帅看那戒指时眼神,滚烫到气流攒动。江君妒忌、愤恨、无奈,那种感觉刻骨铭心。

江君拉开抽屉,手探向暗格,心中不住地祈祷:“千万是给我的,一定是给我的,必须是给我的,如果不是给我的你就一辈子别想上我的床。”她咬牙打开了盒子,拿起来直接往无名指套,妈的,套不上!江君怒吼:“浑蛋,你就等着跪搓板吧!”

江君使劲把戒指拔下来,准备扔进马桶里冲掉,可最终还是拿起来在台灯下仔细地看。切割还真不错啊,钻石晃得她都不敢看。

她翻来覆去地研究着戒指,看到内圈上刻着三个字母。是牌子吗?有JUN这个牌子的首饰吗?这三个字母刻得那么深,她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早该看到的。

江君躺倒在床上,枕着袁帅的枕头举着那枚戒指轻声说:“原来你一直都在,你是属于我的,从来都是。”

一切都水落石出,江君觉得,她的爱情终于圆满了。

袁帅追到北京,四处寻找都没有发现江君的踪迹,他从白日坐到天黑,戴着耳机,手指机械地按着快捷键,江君的手机始终在关机状态,一遍一遍如死循环般没有尽头。他想江君再也不会接他的电话了,不会再理他,甚至不会再让他看见。她总是这样任性,爱就死心塌地地爱,不爱就彻头彻尾地忘,可袁帅无法停止,即便知道前方是悬崖,也只能毫无办法地冲下去。江君是他的孽障、他的劫,求不得,放不下,前生不知欠了她什么,这辈子要这样煎熬地来还。

“干吗?”耳机里忽然传来江君的声音,袁帅受了惊吓般瞪着电话,只听江君又问,“说话啊!”

袁帅舔舔干燥的嘴唇,声音嘶哑地问:“你在哪儿?”

“外面。”

“去哪儿?”

“傻瓜,我能去哪儿啊?”

袁帅似乎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江君:“那你为什么关机?”

“没电了,刚换的电池。”

“你……”

江君说:“我有话想跟你说。”

袁帅知道该来的终于要来了,他趴倒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

“喂,你听着呢吗?”

“我不想听。”

“必须说。”

袁帅攥紧拳头,猛砸向床板:“够了,我说过,我不想听!”

他最后的理智防线彻底溃败。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无处不在的恐慌,累积多年的酸楚,他只是爱她,这是错吗?他问江君:“你现在是不是特恨我,觉得折磨我特享受是不是?可你凭什么恨我啊?该恨的是我,你说我上辈子干什么了啊,怎么就栽你手里了?你听好了,我只说这一次:钟江君,我爱你,从来就只爱过你一人。你说我卑鄙也好,骗子也罢,我就是爱你。这么多年了,我守在你身边,护着你,宠着你,就是等你明白这事儿。可你呢,一拖就小十年,你还想怎么样啊?你痛苦,我也难受,我比谁都难受。钟江君,我这辈子算毁你手里了,你给我记住了。下辈子你得还我,你必须加倍还我。”

江君抱着盒超大包装的面巾纸悄悄走进卧室,蹲到床边拍拍袁帅的肩膀说:“下辈子的事下辈子再说吧。”

“什么?啊……”袁帅回头,呆住,吸吸鼻子,“你怎么在这儿?”

“刚刚买东西去了,我自己的家还不能回来啊。”江君松了松枕头,躺到袁帅身边。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他是圆圆哥哥,是自己的爱人。

江君小声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爱你?”

“没有。”

“现在跟你说我爱你,晚不晚?”

袁帅抬起胳膊,擦了把眼泪,很是郑重地摇摇头:“不晚,你说吧。”

“我爱你。”江君抱住他,“我爱你,圆圆哥哥,我爱你。”

袁帅曾对她说过:“我爱你,是誓言。”如今,她大声地告诉他:她爱他,会用一生来爱他。

番外一求婚记

半是蜜糖半是伤|作者:棋子|发布时间:|字数:2017字

袁帅在生活上绝对是个享乐主义者,这从家里的超大的按摩浴缸和种类繁多的浴盐就可以看出来。

江君奋力推开身上的狼爪子,指着袁帅的鼻子问:“你当初买这么大的浴缸是有预谋的吧。”

“废话,没发现吗?尺寸跟你刚好,胸再稍微大点泡泡就遮不住了。”袁帅故作仔细地打量着。

“你个流氓。”江君恼怒地与他打成一团,逼得他求饶方才气呼呼地说,“我还在发育呢,你等着,没准哪天就成了个波霸。”

“我觉得我成波霸的概率都比你高点,就这么点,将来咱儿子估计要成饥民了。”

“胡说八道。”江君不满地回道,“这跟大小没关系好不好,要看产量。”

袁帅怀疑地看着她:“可容积太小了,产量再多也没用啊,难不成拿个盆接着?”

“滚,喜欢胸大的找胸大的去啊,谁跟你生!”

“我儿子他妈只能是你。”他使劲亲了她一下,“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一个同事刚生完孩子回来上班,胸部海拔明显提高。”

江君用力掐起袁帅大腿上一块肉,使劲拧住,左右旋转:“你缺不缺德啊,人家都有孩子了,你还盯着人家胸看!”

“大家都看啊。说实话,我觉得你现在的尺寸要是也生一个,一定正好,又不会下垂,一举两得啊。你看,按计划咱俩该要了吧,再过几个月我们生个娃娃出来玩玩,好不好?”

江君掰着袁帅的手指头玩:“你当咱俩真结婚啦?还没登记呢,就先出来个孩子,连准生证都没有,是黑户,孩子是黑孩,懂不懂法啊!”

“不就是个戳吗?明天就让他们盖。不,咱俩去民政局领吧,明天一早就去,老老实实排队。”

“明天?你疯了吧!”

“怎么了?”

“还没跟家里商量呢。”

袁帅扬起下巴:“商量什么啊?他们巴不得咱俩赶紧办。再说了,谁敢挡我当老子,我跟谁急。”

“神经。”江君不理他,径自玩着葫芦瓢。

“咱明天去吧,我去查查日历。”袁帅还真是说风就是雨,飞快地跳出浴缸,光着脚跑进书房,湿答答的脚印印了一路。很快他又蹦蹦跳跳地跑回来趴缸边说:“明天26号,阴历十九,好日子啊,3、6、9都齐了,老天爷都帮咱啊。去吧,去吧。”

“受不了你。”江君把头扭了过去,“多大了还光腚,真有儿子还不笑话死你。”

“他敢,谁是老子啊?”袁帅做了个揍人的姿势。

江君拿毛巾抽了他一下:“我告诉你老子去。”

袁帅抢过毛巾帮江君擦头发:“别废话,赶紧睡觉,明天要当新郎了,我要来个美容觉。”

江君刚躺下忽然想起了什么,踹了袁帅一脚:“你还没跟我求婚呢。”

袁帅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见对方怒气腾腾地瞪着自己,便委屈地缩到她身边娇声说:“人家都以身相许了……”

“谁给谁啊?得了便宜还卖乖。”江君可不吃他这套,扳过他的头很严肃地说,“花也没有,戒指也没有,我凭什么嫁给你啊?”

袁帅眼睛一亮:“要有呢,你嫁不嫁?”

“有了再说。”

“你说的。”他翻身起来拉开抽屉一通翻,江君背过身子偷笑。

“这儿呢。”袁帅举着盒子得意地冲她晃晃。

江君板起脸:“这是什么呀?”

“戒指,哦,还有花。”袁帅趿拉着拖鞋噼里啪啦地跑出去,半天才从门外传来哀号,“君儿啊,咱家没花,西兰花成吗?”

好不容易把袁帅蒙出去买花,江君赶紧从包里掏出改过尺寸的戒指塞回盒子,起床换了件衣服。求婚嘛,怎么着也得隆重点,穿着卡通睡衣像什么样子,就是穿睡衣也要穿件性感点的。

袁帅黑着张脸从楼下二十四小时超市里拎着盒巧克力上来,没办法,这个点了,找不到开门营业的花店,谁能想到有人大半夜的要求婚?那巧克力盒子上倒包着朵厂家附送的绢制玫瑰,看起来也是娇艳欲滴的。凑合吧,大不了不求了,小爷还不伺候了。袁帅唉声叹气地边走边看路边的花坛,踅摸着有没有可偷摘的鲜花。

一进屋立刻有美人投怀送抱,袁帅晕了,什么情况?

“袁帅同志,你愿意娶钟江君同志为妻吗?”美人笑得极其诱惑,半开的长褛里春光无限。

香艳啊香艳。袁帅心想:这是什么时候买的这长褛?啥牌子的,还有其他样式吗,明天干脆全部拿下了。

“相公啊,你可愿娶我为妻?”

“娶娶,打死都娶。”袁帅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会儿工夫这丫头就狐狸精附身了?

“那来吧。”江君拉着他坐到床上,冲他勾勾手指,摆足了架势。

“你脱衣服干吗啊?”江君纳闷地看着他手脚并用死拽衣服。

“嘿嘿,来了啊。”袁帅两眼冒光,不怀好意地一跃而起,却被江君抬脚踹倒:“来你个头啊,求婚啊!”

袁帅揉揉大腿,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我不是答应了吗?”

江君二郎腿一跷:“你答应娶我,我还没答应嫁你呢。赶紧的,跪下,求婚!”

“得,求。”袁帅认命地把脱下的裤子穿回来,举着还粘着胶带的玫瑰花,单膝跪地,“钟江君小姐,请你嫁给我吧。”

江君接过花,把手伸给他,袁帅拉着就势要起来,又被她一脚踩了下去:“戒指。”

“哦,对。”袁帅从放在床头柜上的戒指盒里取出戒指,抬头看江君。江君的小脸红扑扑的,伸着手,眼里水光粼粼。袁帅握住她的手,手心里都是汗,不知道是她的还是自己的。

“你真想好了吗?”袁帅问。

江君抓着他的手把戒指套进自己的无名指,在他耳边轻声说:“别废话,圆圆哥哥,我是你的了。”

番外二结婚记

半是蜜糖半是伤|作者:棋子|发布时间:|字数:2817字

第二日早上六点,袁帅毫不怜惜地推醒了正呼呼大睡的江君:“赶紧起来,领证去!”

江君一睁眼就看到张大白脸,吓了一跳,彻底清醒。

袁帅摸摸脸上的面膜,扯平褶皱,一手按着眼角一手扯着嘴角:“起来,快起来!”

江君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你这是要疯啊,搞什么鬼?”

“熬了俩通宵,脸都出褶子了,补救下。赶紧起来啊,坐着干吗?快点,来不及了!”

江君哭笑不得地起来梳妆打扮,袁帅把俩人的衣服摊了一床,对着镜子来来回回地比对。江君翻了半天没找到白色的裙子,只好挑了件淡粉色的连衣裙放在身前对着镜子比量。袁帅高声吼道:“二婚才穿粉色,不成,要穿红色的知道吗!”

“我哪有红色的衣服啊?”

“怎么没有啊,我给你买过。”袁帅不知从哪里翻出条大红色的露肩长晚礼服,“这身漂亮,就穿这个。”

江君摸摸拖地的长裙,一撇嘴:“有病啊?领证让我穿这个去,耍猴呢?”

“就穿这个,这还是我去巴黎的时候特地帮你订的。”袁帅举着件燕尾服在身前比量,“刚好跟我的配。”

江君觉得这人疯了,不能跟疯子较劲,认命地绾起头发穿上红裙。

早上七点,两人像出席盛大国宴一般,在一众保安、保洁人员及路人震惊的目光中,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车奔赴民政局。

七点半。江君绕了好几圈都没找到民政局,袁帅急得直埋怨:“你丫不是号称车神吗,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

江君斜着眼睛看他:“不服?”

袁帅垂下头:“你来,你来,我还是再看看地图吧。”

七点四十五。终于到达目的地,袁帅先行下车,殷勤地跑过来伺候江君,车门关得有点早,长长的裙尾上被压出一道黑印。袁帅盯着那印子皱起眉骂道:“真背,怎么忘洗车了!”

江君拎着裙子,对着通往民政局门口的那条刚洒了水的泥泞土路叹了口气:“无所谓了,也不差这点。”

袁帅上前帮江君提起裙摆,赔着笑脸说:“要不我背你过去?”

江君已然没了脾气,无可奈何地说:“你省省吧,把裙子放低点,我整条大腿都露出来了。”

两家的家长因为筹备晚间的婚宴所以并未出现,只是各自派了秘书等在民政局门口,这两位仁兄不约而同入定般呆愣愣地看着一对新人携手走来。

袁帅走近后,瞪圆了眼睛问道:“不好看啊?”

袁家老爷子的秘书拿着文件袋的手直哆嗦,嘴角抽搐地说:“没有,就是觉得你们很……很般配。”

“那是。”袁帅得意地搂住江君。

“这是首长让我给你们带来的。”江君父亲的秘书把文件袋交给他们,“恭喜啊,你们今天穿得真喜庆。”

已经有不少准夫妻在排队等候,有穿着正式的,可没见过江君夫妇这么正式的。

排在江君前面的一姑娘问她:“你们等会儿要去拍婚纱照?”

还没等江君回答,任军已经唯恐天下不乱地带着一帮人扛着摄像机、泛光灯、打光板、收音筒等专业设备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

江君贴近袁帅小声问:“咱不能低调点吗?”

“这辈子就这一次,乖啊,忍忍。”袁帅安抚道,举起手臂招呼任军,“这儿呢,你怎么那么肉啊,不是说好早点到,从下车开始拍吗?”

“是拍电影吗?那我们是不是也都算群众演员啊?”某男惶惶地挤过来问,周围的女同胞们纷纷掏出化妆包,对着镜子画眉扑粉。

任军肩上扛着一卷电线,手里拎着扩音喇叭跑过来说:“等会儿再补拍吧,你丫凌晨三点多跟我说这事儿,哪来得及找设备找人啊?等会儿我打个电话问问,吊臂怎么还不来?”

江君觉得自己快晕倒了,用手遮着脸左右躲闪着对着她猛拍的摄像机,心里暗暗祈求快点结束吧。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办事员问俩人要照片,江君和袁帅大眼对小眼地互看了一眼,办事员大妈指指门口的指示牌:“赶紧去照吧。”

进了照相室,江君当即傻眼,怎么就忘了这茬!看着大红的背景板,她低头拉拉自己同色的裙子,恨不能当场掐死袁帅。

十年后,已上小学的袁家小宝贝天真无邪地笑着问江君:“妈妈,你和爸爸的结婚照片怎么这么怪?你是被PS上去的吗?为什么只P上了头和肩膀?”

后话不提,只说领证当日。

江君很不满意自己的结婚登记标准照,想回去换身衣服再重新来过,可袁帅哪里肯,哄着求着把她拉到登记处。工作人员递给他们两张表格,让他们分别填写。江君还惦记着结婚登记照的事情,竟填写错了资料。袁帅不干了,凶神恶煞地挑起眉毛恐吓道:“再写错,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君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出错,凝神填好交给袁帅。袁帅仔细核对了两次,又叫秘书帮他再检查一遍才递进窗口。

办事员贴照片时,见江君脸拉得老长,眼神幽怨,便停了手下的工作,疑惑地问:“姑娘,你是自愿的吗?”

“啊?”江君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是,是,绝对自愿。”

“那就成了,这小伙子一看肯定是愿意的,乐成这样。”

大红钢印一盖,齐活儿。

办事员大妈把两本小红本交给两人:“恭喜二位了。”

“谢谢,谢谢。”袁帅笑容满面地从任军拎的口袋里抓了一大把糖塞进窗口,觉得不够,又抓了一把塞进去才满意地离开。

江君拿着红色小本本,反反复复地翻看:“这就算登记啦?”

袁帅熟门熟路地指着旁边的房间说:“还没呢,一会儿要去那里边宣誓。”

“你还挺熟,来过啊?”

袁帅得意扬扬地晃着小红本说:“年初陪陈文办离婚的时候去过一趟西城民政局,你相公我全打听清楚了,流程倍儿熟。”

“那你是不是离婚流程也搞熟了?你最近跟陈文走得很近啊。”

“没有,绝对没有!他今天要来我都没让,太晦气。咱不学他们两口子,咱要做模范小夫妻,只死别,决不生离那种。”

江君忍不住搡了袁帅一把:“你打住,今儿是结婚,别死啊离的。”

袁帅握住她的手,连声啐了几下:“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走吧,该咱们了,进去吧。”

宣誓台依旧是大红背景板。

颁证员:“我是海淀区民政局颁证员甄美好,很高兴能为二位颁发结婚证。请问您是袁帅先生吗?”

袁帅:“是,我是袁帅。”

颁证员:“请问您是钟江君女士吗?”

江君:“是。”

颁证员:“请问袁帅先生、钟江君女士,你们是自愿结婚吗?”

袁帅和江君十指紧扣,齐声答道:“是。”

颁证员:“今天是2007年3月26日,这是你们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你们的爱情,因为今天而绽放美丽;你们的婚姻,因为今天而拥抱幸福。二位已经结为合法夫妻了,希望在未来的岁月里,你们彼此珍惜,相亲相爱,相濡以沫,牵手一生!请二位面对庄严的国旗和国徽,一起宣读《结婚誓言》。”

袁帅和江君跟着颁证员朗声宣读:“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敬互爱,互信互勉,互谅互让……今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我们要坚守今天的誓言,我们一定能够坚守今天的誓言!”

颁证员:“经审查,你们符合结婚登记的条件,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规定,取得结婚证,即确立夫妻关系,你们的婚姻关系已经在这一刻成立了。我衷心祝福你们,祝你们婚姻美满,家庭幸福!”

江君含笑道谢,袁帅问:“不是还要接吻吗?”

颁证员:“嗯……这个随意,不做硬性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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