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丁寻从办公室出来要回家,病房里,吵闹声中熟悉的声音让丁寻停了脚步。
"我哪里有钱,孩子躺在医院,护士三番五次催缴医药费,你难道看不见。姜军,你但凡有点良心,这个节骨眼就不应该再去赌博。"
"赌,我赌什么了,我都是为了这个家去人情往来去交际。朋友都是从牌桌上认识的。要不然你以为,那些大佬和我们这些屁民怎么认识,大家只有在打牌的时候,才众生平等。钱,快把钱交出来。女人管家就是不行,翻了天了你。"
哐当一声巨响,安晴哼唧两声。
姜军满意的数着几百块钱,笑的眯了那肿眼泡子。一直把钱往怀里踹。
看见丁寻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姜军难得脾气好的打了个招呼。
见丁寻没搭理他,走出几步,默默做了个"呸"的动作。
丁寻停下脚步,回头看姜军消失在楼道门口,打了个电话,"王秘书,帮我查个人。"
安晴蹲在墙角,抱着自己的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
那些钱,是她全部的私房钱,本想攒着给豆包读幼儿园用的。
没了,所有的希望都没了。
再这样下去,医院就要停药了。豆包会死在医院的。
她最怕的就是这一刻到来,从豆包出声到现在,每天提心吊胆,豆包稍微咳嗽一声,都如临大敌。甚至晚上醒好几次,都会探豆包额头温度,生怕她发烧。
一双干净的皮鞋闯入她的视线范围。
寒气从有顶砸下来。
安晴抬头,对上那双阴冷的眼睛。
就跟被剥皮抽筋一样,无处躲藏。
这人,恨她恨得,巴不得她马上死掉,连带着别人的孽种一块去死。
安晴抹掉眼泪,慌张的扶着墙站起来。
一阵阵的眼前发黑,差点儿跌倒。另一只手也去摸索着,扶住墙壁。
"这三年过去,你演技越发的好了。"
丁寻哼笑,眯着眼睛,不屑的看着安晴。
总算是缓过眩晕,安晴睁开眼睛,看不真切丁寻的脸,总觉得那张英俊异常的脸,在发白发光。
"碰瓷的钱花完了?"
安晴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一眼。
那天,在车后座,是丁寻?
怪不得,司机是丁氏集团的,她还以为是集团的什么高管。
安晴手指哆嗦,镇定了很长时间,才恨恨的回过头来。
"不好意思丁总,您的司机行车不规范,确实撞到我了。就算赔钱也是无可厚非的,更何况,钱我当时确实没打算要,是他硬塞给我的。"
丁寻冷笑,看一眼安晴红肿的脚腕,表情变的很愉快。
"那设计弄倒闭丁氏集团,又骗我买了一片糟烂地,吃的回扣,也都花完了?"
不屑,鄙夷,深深的恶心。
安晴平静的看着丁寻的表情,点头,"地皮是贵公司自己决定买的,我没怂恿任何人投资那片地。"
丁寻逼近两步,身体前倾,冰冷的气息喷到安晴身上。
"那,又是谁,把那片地要卖的消息透漏给我公司的投资经理的?"
安晴目光闪烁,死死咬住牙齿。
对,是她没错。
丁寻的脸,越凑越近。安晴甚至能看到森森白牙就在她侧脸颊,好像随时准备扑上来咬她一样。
安晴紧张的吞咽唾液,脚步往后移了几厘米。
丁寻满意的笑笑,很好,这个女人怕他。
"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一个炸豆腐的女人,竟然把我们这些自认为还算牛逼的人,玩儿的团团转。"
犀利的眸子,直直扎进安晴心里。
她退后,退到墙角里,就像个被扣在瓮里的鳖,逃不走,又保不住性命。
壮着胆子,仰头狠狠地看着丁寻,"对,我是把你公司给整倒闭了,你性命无虞,就损失了钱财而已。可你想过我没有,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我爹妈被你爸杀了,连个冤都没人替他们喊。你们丁家,丧尽天良,我恨你们,巴不得你们都去死。"
凶狠痛诉的眼神儿,剜进丁寻心里。
他控制不住体内的暴力因子,死死捏住安晴的下巴,通红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追问,"谁死,你想让谁死?"
安晴五官扭曲,咬着牙挣扎,"你,我希望你也赶紧去死。你手里攥着丁家的财产,那些钱都是肮脏的血锻造的,你怎么能花的心安理得。你血液里流动的页数丁家肮脏的血,所以你不在乎,你高高在上,哪管别人死活。"
眼泪簌簌往下掉,但还是倔强的瞪着丁寻。
"丁寻,你咋不去死呢!"
丁寻手臂青筋暴起,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安晴,恨不得把她吃掉,让她胡说八道。
"我凭什么死?"丁寻松开手,周身冷的骇人,"我活的很好,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我喜欢的女人也喜欢我。踩在云端看你们这群蝼蚁们,为了生活挣扎,憋屈,丢人,比当医生舒服多了,说来,还要感谢你安晴。"
语气丝毫没有要感谢的意思。
对丁寻的讽刺,安晴也冷笑起来,"不客气。从今往后,咱俩老死不相往来,当然,你想找人抓我也行,我不在乎。"
一句我不在乎,把丁寻给气恼了。
这女人,对谁都软和,唯独到了他这,就跟个石头一样。撞的他遍体鳞伤。
"不在乎。"丁寻哼笑,居高临下的看她一眼,"有骨气。希望你到时候别来求我。"
说完,踏着皮鞋,一步步的走了。
就像踏在安晴的心上一样,疼的让人发慌。
护士推开防火门,气的指安晴,"我说你这家属,把孩子扔下自己偷懒。快,你家孩子醒了,正在闹呢。"
安晴手脚这才有了力气。
病床上,小豆包跟疯了一样,到处抓挠,见着管子就往下扯,哭的嗓子都走了音。
"豆包,豆包——"
安晴跪在床前,上身跟病床上的豆包持平,安抚的摸摸孩子的头。
"是妈妈,你清醒下子,看看,是妈妈啊。"
小豆包看到妈妈,哭的更伤心了。
"没事儿,没事儿了,妈妈在啊。妈妈哪儿都不去。"
安晴心疼的眼泪只掉,特别想质问一下老天,有什么火对她发,干嘛要这么整她的孩子。
"妈妈,疼,疼——"
孩子的手腕儿被束缚带捆住,拼命的扯动。
安晴手浮在伤口上方,不敢碰那些绷带。心疼的抽搐的直不起腰来。
还要抹掉眼泪,笑着安抚孩子,"妈妈给吹一吹就好了,不疼哈,豆包不疼了。"
说着说着,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豆包死死咬着小牙,泪水吧嗒吧嗒的掉,就是不敢出声。
看孩子这么懂事儿,安晴的眼泪跟决了堤一样,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妈妈别哭,我不疼。"
孩子无关拧着,疼的直抽气,还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安慰妈妈。
安晴亲着孩子的面颊,一遍又一遍的说:"豆包,别怕,妈妈救你,不管这么样,都要救活你。"
医生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尴尬的不知道该进该退。
安晴赶紧擦掉眼泪,"医生,钱我会尽快凑齐..."
医生摇摇头,"不是跟你来要钱的,商量一下孩子的病情,你现在..."
显然,进来的不是时候。
"要不,你先把孩子哄好,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办公室找我。"
说完,转身。
"医生,我有时间。"
俩人走出病房。
医生看她一眼,为难的说道,"要不然,你们转院吧。这病,我们实在治不了..."
"那个医院能治?"安晴哀求的看着他。
医生为难的叹口气,"说实话,这病拖到现在太严重了,恐怕没人能做的了这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