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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失足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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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

"我以为顾总这个时间应该是在陪自己的小情人。"张之彦唇角含着意味不明的浅笑。

顾平生深邃的眸光扫过他的脸,最后定格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垂在一侧的手掌缓缓的收紧。

脚步迈上前,周安北却忽然出现在门口,匆匆走到顾平生身边,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温知夏很明显的看到了顾平生微变的脸色。

"你先去,不能出现任何问题。"顾平生沉声说道。

周安北说"是",朝着温知夏礼节性的略一点头后离开。

在周安北走后,顾平生扯着张之彦的衣领,一脸阴沉的把他拽了出去。

温知夏回拨了花千娇的电话。

她的声音有些低低的,耳边还带着支离破碎的风声,隐约的还有浪声传来。

温知夏问她是不是在海上,花千娇说是。

"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温知夏说。

花千娇咬了咬唇,低声说自己想要回去。

"玩的不开心?"温知夏问她。

花千娇点头。但是想到她好像根本就看不到之后,又"嗯"了一声。

"那就回来吧,不要委屈自己,你把位置发给我,我给你订机票。"温知夏对于这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却甜甜的喊着她温姐姐的小姑娘,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妹妹一样的疼惜。

"可是我这么回去,兰舟哥哥会小瞧我的,他说我跟青祁待不了几天就会回家。"花千娇闷声说道。

温知夏难得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轻笑:"都叫兰舟哥哥了,他还能真的跟你计较,他如果凶你,你就抱抱他。"

"嗯?"花千娇发出疑问。

"你抱抱他,他就不生气了。"温知夏笑着说。

花千娇虽然一向都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但是现在多少还是有些迟疑的,抱抱就不凶她了?

"试试吧,应该会管用的。"花小姐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还有着天真烂漫的性子,至纯至善的小姑娘,没有人可以拒绝。

除了……眼睛被糊住的青祁。

花千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主意也下的很快,定位发过来后,就让温知夏帮她订机票。

一切看似都风平浪静的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温知夏将机票给她定好后,吃了药就有些昏昏欲睡。

这一觉她睡的有些沉。

而看到温知夏发过来的机票信息。花千娇收拾东西就准备离开,但是没有想到,却在离开的时候,撞到了纠缠在一起把游轮当床的林惠茜和一个有些陌生的男人。

花千娇愣住,眼睛瞪得很大,因为她要走的原因就是,青祁包下用来跟朋友一起海上旅行的游轮里也包括林惠茜。

但现在林惠茜却跟另一个男人……

花千娇转身想要走,但是却被林惠茜匆忙给抓住了,如果花千娇乱说话,那她之前为了逼迫青祁而做出的种种努力不都是白费了么?

青祁如果知道她跟别的男人上床,怎么还会要她。

"还愣着干什么,如果青祁知道了,咱们都没有好结果。"如果不是他忽然来了兴致,想要感受在青祁眼皮子底下ML的兴趣,也不会被这个白痴看到。

吴启明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控制住了花千娇并且捂住了她的嘴。花千娇"呜呜呜"的想要说话,但是外面的风很大,把她这些细碎的声音吹的很碎。

"现在怎么办?这个女人已经发现了,肯定会在青祁面前戳穿咱们。"吴启明没有想到甲板这边这么隐秘竟然会被人看到。

他跟青祁是兄弟,但是却没有抵挡住林惠茜的投怀送抱发生了关系,他刚才喝了点酒,林惠茜又一身骚气的在他的面前发(骚),他就没有能忍住去房间里再开始。

如果青祁知道这件事情,兄弟没得做,还要惹一身骚。

"怕什么,她一个傻子,一个人站在外面,风一大,一个不小心,不就摔下去了。"林惠茜捏着花千娇的脸,阴沉的说道。

吴启明觉得林惠茜简直是疯了,"她是花董唯一的女儿,你想杀了她?!"

"只有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这附近没有监控,也没有人,谁能知道她是怎么落水的,你害怕了?"林惠茜手指在他的胸膛和喉结处划过,"你放心,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会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要是下不去手,那就我来。"

花千娇听着两人说着傻自己灭口,疯狂的摇头,"唔唔唔……"

不要。

不要。

你们不能这么做。

花千娇狠狠的咬住了吴启明的手,在吴启明吃痛把手收回来的时候,花千娇趁机逃走。"救命!"

林惠茜骂了一句"没用"后,从后面拽住了花千娇把她拽到了栏杆前。

"过来帮忙!人马上就来了,她不死,我们都不要想好过。"林惠茜低声怒吼道。

如果不是花千娇死死的拽着栏杆,林惠茜一个人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把她给推下去,又担心她大喊大叫的会引来人,也不会找吴启明动手。

随着脚步声的响起,吴启明硬着头皮上前。

"噗通--"

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花千娇从游轮上摔下去,她奋力的进行挣扎,哭喊着救命,四周涌过来的海水不断的撞击着她瘦弱的身体,像是被丢下去的浮萍,即使拼尽全力的用力呼喊扑腾都没有任何作用。

当有人觉察到这边的动静,林惠茜跟吴启明看了眼逐渐没有力气沉下去的花千娇,两人对视一眼后,开始呼救:"来人!"

"快来人!"

"有人落水了!!"

这个时候逃走已经来不及,他们就只能作为目击者求救。

青祁听到林惠茜的叫喊声,还以为是她坠海了,从人群中跑过来,看到她安然无恙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花千娇最后一眼,遥遥的只看到游艇的甲板上面,相拥的两人。

她的心里很疼,她告诉自己,以后都不要再喜欢青祁了,她后悔了,她应该听温姐姐的话,听爸爸妈妈的话,她不应该任性也不应该一意孤行。

可没有人给她这个机会了,她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低,嘴巴、鼻孔、眼睛逐渐的失去了感觉。

周遭的水挤压着她,她整个人也慢慢的沉下去。

"是,好像是……是花小姐。"

围观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忽然喊了那么一声,正拥抱着林惠茜感受着失而复得喜悦的青祁猛然一怔,他下意识的松开抱着林惠茜的手,几步上前,手臂撑在栏杆上,死死的盯看着水面上仅存的那一片衣角。

"这花千娇可是花董的心头肉,唯一的女儿。如果救不回来,花董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说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落水了?就算是脑子出了问题,也不至于痴傻到自己找死吧?"

"……"

"救人,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救人!!"不知道是被旁人议论的话语中刺激到,生怕花千娇出事自己被怪罪还是真的担心花千娇的安危,青祁脱下外套,穿上救生衣。就准备跟其他救生人员一起下海。

林惠茜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他:"青祁,你不能下去,下面太危险了,马上就要涨潮了,让他们下去就行了。"

青祁握着她的手,却是用力的扯开,他没有迟疑的纵身跳下去,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他只想要花千娇安然无恙。

她不能就这样死了。

"青祁,青祁,你看,这是我给你做的糕点。"

"青祁,你为什么不理我?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么?"

"青祁青祁,我们结婚的时候也找好多个小花童好不好?你看他们都好可爱,哈哈哈哈……"

"青祁……"

省医院。

温知夏醒来的时候才看到手机上航班变更提醒,于是她连忙给花千娇打电话,询问情况。

但是一通两通电话打过去,都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消息。

于是在第三通还是没有人接听后,温知夏把消息截图发给了她,希望她能在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看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拿着手机的温知夏眼皮一直在跳。

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心中七上八下的一直没有办法沉稳下来。

过了十分钟后,温知夏再次给花千娇打电话,这一次是直接显示关机了。

温知夏看着手机上,在睡觉前花千娇给她发来的定位,看着看着就有些出神。

"太太醒了,是先吃饭,还是先喝汤?"王姨端着做好的饭菜进来,正好看到温知夏已经醒过来,便出声问道。

温知夏回了一句之后,王姨扶着她下床。

临近傍晚的时候。温知夏还是联系不上花千娇,就将电话打去了花家,接电话是花家的佣人,听到她询问花千娇的事情,尚未说出口之前,哽咽声就已经响起来。

温知夏闻声心中就生出了极其不好的预感--花千娇,可能出事了。

而接下来,佣人的话也将她心中仅存的侥幸击得粉碎。"小姐,小姐失足坠海了,老爷夫人已经坐飞机赶去了。"

温知夏的脑袋"嗡"了一下,"坠海?救上来没有?人有没有事情?"

"还没有找到……说是,说是时间太久,可能,可能……"

叶兰舟来看望她,尚且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唇角还带着疏散的浅笑:"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他坐下一旁的沙发上,解开外套的纽扣:"这是那小丫头前段时间说要给你带过来尝尝的山货,今天送到了,正好给你送过来。"

叶兰舟是觉得自己在花千娇面前简直就是个没脾气,那小混丫头跟着其他的男人出去玩,他还要在这里记着她的叮嘱,给她的温姐姐送吃的。真是……

但左右他一个大男人,也犯不着真的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等日后把人骗到手里,倒是可以想想怎么调教的听话一点,省的气他。

温知夏看着他脸上的笑意,鼻子一酸,开口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凝噎,"叶兰舟。娇娇……出事了。"

叶兰舟面上惯常挂着的笑容僵在脸上,脖颈僵住,喉咙里哽住,因为他没有忘记自己刚才隐约听到的关键词"坠海"。

他几步上前,紧紧的握住温知夏的手臂,眼睛陡然间赤红:"你说,什么?"

温知夏将刚才佣人说得情况重复了一下,也说了自己帮花千娇订机票的事情,叶兰舟身形在一瞬间有些踉跄,紧接着松开温知夏的手,朝外面走去。

温知夏迟疑了两秒钟,披上了外套也跟了上去。

开车去耗时太长,叶兰舟电话找相识的人租借飞机,但这个时间点这些人要么是在应酬,要么是在玩乐,能第一时间接起来电话的人并不多。

温知夏陡然响起。跟顾夏集团有深度合作的一名老总是有私人飞机的,于是匆匆给顾平生打去电话,但是接连三通电话打过去,都没有人接。

温知夏握紧了手机,她想起,放在以前的顾平生身上,当她的来电响起,他总是会第一时间接起来。

但如今。在她需要他提供帮助的时候,他一通电话都没有接起来。

叶兰舟在那边急的爆粗口,温知夏抿了下唇找到了陈安泰的电话。

"小陈……"

陈安泰匆忙给她找那名老总的联系方式,从找到手机号到借到飞机,全程也不过是十分钟的时间,而她单单给顾平生打电话就用去了三分钟。

"去天台,医院的天台可以停靠直升机。"温知夏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收到口袋里。

……

手腕上缠着厚厚纱布,面色苍白,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的赵芙荷,从醒来开始,就一直在哭。

"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让我死了不正好吗?我已经不想活了,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赵芙荷神情激动的拽着顾平生的衣服,拼命的摇晃着,"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顾平生拿着纸巾在她的面颊上轻轻的擦拭着,就像是一开始在君越见到她一样,他的动作照旧轻柔,手指拂过她眉眼的时候,甚至还会带着柔情。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不想要在君越接客,不是已经出来了?喜欢钱,我也不拘着你开销,想要房子,成雅居也是你的。"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颌抬起来,"但,不该你奢想的东西,从一开始就该断了念头,我不是告诉过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我才是真的爱你,温知夏她除了对你发脾气还会什么?我费劲了心思的想要讨你欢心,我明明能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你知道没有办法舍弃温知夏跟你一起患过难的日子,可如果是我,我也可以做到。"赵芙荷泪眼滂沱的看着他,想要亲吻她。

顾平生扯开她的手臂,没有注意到正好是她割腕的那只手:"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

他站起身,理了理袖口。长身玉立,俊美清萧。

赵芙荷捂着流血的手臂,看着他准备离开的背影,忽然冲到了窗户边,一只脚迈出去,冬日的冷风呼呼的吹着:"如果你走了,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身后扬起的风,让顾平生顿下脚步。

周安北想要上前。被他用眼神制止。

他转过身,看着打开窗户坐在窗台上的赵芙荷,深邃的眼眸拧了下:"下来。"

赵芙荷抹了一把眼泪:"如果你都不要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还不如带着这肮脏的身体从这里跳下去。"

他掀起唇角:"谁说我不要你,司机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你不是也看见了,我让人废了他的腿把人驱逐。是他见色起意,一时犯下的糊涂事,他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惩罚,你还想要如何?"

到底是一时起意,还是其他的原因,赵芙荷现在也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但只要她想到自己那天不小心碰到床头的开关,看到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竟然是个下等的司机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赵芙荷恨不能亲手在那个下等人身上钻两个洞,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大吵大闹的不肯善罢甘休,却被顾平生关在了成雅居,让她冷静。

她咽不下这口气。

"留下来陪我,从到手术那天起,我都要你陪着我。"赵芙荷盯看着他,眼眸一瞬不瞬。

顾平生黑夜般深沉的眉眼细微的眯起,削薄的唇瓣扬起,朝她伸出手:"好,我答应你。"

他答应的很爽快,好像这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真的?"赵芙荷再次验证。

他唇角噙着抹笑意:"你不是也说了,我对你并非是全无感觉,有几分喜欢,陪着你有什么可拒绝的。"

赵芙荷放松了警惕,没有了刚才的抵抗情绪,也没有再拒绝顾平生的靠近,被他从窗户上抱下来。

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将她轻柔的放到床上,修长的手指给她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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