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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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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簌簌,没几日就到了德妃的生辰了。

德妃在后宫中也算是位传奇人物了, 宫女出身到如今的四妃之一, 不争不抢却为万岁爷生下三位阿哥, 两位公主。

多年以来,万岁爷待德妃娘娘的恩宠也算的上是长久不衰。

“德妃娘娘为人和气,听闻最是喜欢胭脂水粉之类, 永和宫中种了不少的花啊草啊的,德妃娘娘最爱捣鼓这些, 小主若是要送礼,投其所好往这方面送应当是错不了。”

小福子跪在地上,一脸巴巴的求表扬的模样。

软塌上,盛琼华搭在桌面上的手指点了点, 轻声道:“不妥。”胭脂水粉瞧着不是稀罕东西, 可里头能做的文章太多了。外头的人都说她德妃不争不抢, 为人和气。

可到底就是这样一个不争不抢的人, 却能从后宫这么多女人之中一路往上,爬到如今的四妃之位。

她摇摇头, 想到上辈子见过的德妃几次,从始至终这人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岁月难以在她脸上刻画出痕迹,一双眼睛总是烟雾朦胧。

让人瞧不清里面想的是什么。

她轻喘一口气, 却见绿罗捧着托盘走上前, 隔着老远便能闻到那股药味, 盛琼华眉心下意识一皱, 身子也往后躲了躲。

“小主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苦。”她笑眼盈盈的走上前,将托盘里的药碗往她手里一送:“叶太医亲自吩咐的,一日一次趁热喝,小主可不能糊弄过去。”

青花瓷的药碗在手心里还冒着热气,盛琼华低头搅了搅,忽然问:“这段时间叶太医来了几次了?”

绿罗挠着头想了想:“从第一次叶太医过来请平安脉,之后前前后后来了三四回了,小主您问这个做什么?”

竟有三四回了,盛琼华低头呢喃了一声。

药碗中的热气升腾而起,遮住了她的表情,她垂下眼睑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段时间叶太医来的有点勤。”

“之前替小主把脉的宋太医忙不过来,如今小主的平安脉都是叶太医负责,他自然来的勤快。”

盛琼华眨了眨眼睛,低头喝了一口药,满嘴的苦涩中添了不少的甘草,综合了不少的苦味,却还是苦的让她舌头一麻。

她不是怕吃苦,是天生就对苦敏感,盛家虽在京城豪门世家中瞧不上眼,但往上数祖上几代都是簪缨世家,到了这一代才渐渐的没落了。

虽不比上几代,但骨子里的清贵还在,祖上就对吃食极大的挑剔,故而盛家的厨子都是最好的。

盛琼华从小就肖似祖父,舌头格外的挑剔。太油太腻不吃,油炸乱炖的不喜欢,她口味轻,咸一点淡一点还能接受。

唯独这酸,苦,辣,这三种,味道刺激的,寻常人能接受的,入她口中却是隔着五脏六腑都跟着难受起来。

叶文清知晓,故而给她的药方中是想尽了法子,又怕失了药性。她低笑一声,扬起头,将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经历了上辈子那些她才懂,生理上的苦永远比不上心里上的。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她只尝过了其中几样,就觉得这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煎熬的。

如今这重活一世,这口舌之苦反倒是能咽的下去了。

***

到了德妃生辰那日,盛琼华倒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她鲜少有起这么早的时候,人还是晕乎乎的,大冬日的清早起来就冷的很,枝头的雪还没化,廊檐下的冰溜子坠的老长。

隔着美人窗看过去,外面雾霾霾的一片。

“小主今日穿这件粉色的当着好看,简单又不失素雅。”等盛琼华穿戴好,绿罗红裳站在一块,简直是看直了眼。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浅粉色的旗装,头上斜戴着两支羊脂白玉雕刻的兰花簪。盛琼华年岁小,皮子又白,浅粉色的裙摆下绣着几株玉兰花,虽是简单却也越发清新动人。

旗装的领口与袖口都滚了一圈白狐狸毛,冬日里太冷,她人瘦里头穿着件夹袄也不显得臃肿,倒是那领口处的毛边衬她那巴掌大的脸如玉雪团子般娇嫩可爱。

红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又问:“小主是不是穿戴的太素净了些?”盛琼华转头看了镜子里一眼,这身打扮却简单,但通身皆不是凡品。

摇头轻笑道:“估摸着今日费尽心思打扮的人多了去了,素雅简单反倒能别具一格。”

“小主说的是,万岁爷几日过去,后宫的嫔妃们可不使劲儿的打扮。”红裳想了想,又从首饰盒中挑出对蔷薇耳坠替她戴上。

粉红色宝石雕成的蔷薇吊坠,玲珑剔透,行走晃荡之间打在脸颊上,更衬托的那巴掌大的小脸如玉般白皙。

绿罗将烘好的斗篷送上来替她穿上,一边问:“雪那么大,小主坐轿撵过去吧?”如今小主是贵人,又独获恩宠坐个轿撵不是什么大事。

盛琼华却摇摇头,接过手炉轻声道:“永和宫离的不远,走着去吧。”近来万岁爷待她太过宠爱,今日估摸着是有无数双眼睛落在她身上。

能少一件事还是少一件事为好。

一路上都有扫雪的太监,倒是没那般难走,盛琼华一路上浩浩荡荡来到了永和宫,门口守着的奴才倒是机灵,瞧见她眼睛一亮立马跪下道:“奴才叩见盛贵人,娘娘们都在里头了,贵人往里请。”

盛琼华跟在她后头走进去,这外界的传闻倒是不错,永和宫里里外外种了不少的花草,如今是冬日瞧不出什么,但是门口的梅花,绿竹,兰花开的都甚为俏丽,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开的也极为鲜艳。

“贵人这边请。”带路的宫女撩起帘子,盛琼华收回目光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热热闹闹的,还没进去就听见一片喧哗声,德妃生辰她原以为自己一大早起来已经够早的了,倒是没想到旁人更早就到了。

永和宫从上到下的布置与上辈子没什么不同,从门口的帘子,到地上的毛毯,屋子里摆设,再到镂空雕银熏香球,或是正中央那扇青云白鹤的大屏风。

素雅又别致,与上辈子四阿哥带她过来时没有一丝变化。

她低着头,喘出一口气,走到大殿中央行礼:“贵人盛氏,叩见德妃娘娘,祝娘娘福寿安康。”清脆的嗓音如同山泉,场面上静了静。

众人往大殿中央看过去,绕是之前见过盛贵人好几遍,可乍一眼还是被她的美给惊艳到了。

正前方,德妃低下头看了地上的人良久,过会才收回目光笑着道:“本宫还当是谁,从进屋开始就让人眼前一亮,果真是朱唇皓齿,天香国色。”

盛琼华头也不抬:“娘娘谬赞了。”

“本宫可不是谬赞你。”德妃低笑着看着她:“起来吧,你这还是年纪小,长开了只怕后宫之中无人比的过,别说是万岁爷就连本宫也喜欢。”

这话一说,落在盛贵人身上的目光又炙热几分。德妃说的不错,盛贵人如年水小就惹的如此喜爱,若是之后长开了岂不是更得万岁爷的恩宠?

“小小年纪,生的一股狐媚样。”正前方的赫嫔翻了个白眼,她是太子的姨母,也是孝诚仁皇后的亲生妹妹,母族乃是赫舍里氏,上三旗的大姓。

虽说她不受宠,但身份摆在那儿,瞧谁都不顺眼,嘴里没个把门儿的,却没人敢得罪她。

无非是太子得宠,她这个姨母脸面上有光。

盛琼华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赫嫔还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个低贱的宫女,万岁爷宠了两天就得意忘形了。”

盛琼华脚步顿都没顿,随后大步的往前走,索性这是在德妃的生辰宴上,赫嫔再瞧不惯盛琼华,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如今除了妃位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盛琼华资历浅,坐在后头。恰好与玉贵人一前一后。

她刚坐下,玉贵人就转过头,小声儿道:“赫嫔娘娘脾气就是那样,性子急,你别介意。”许久不见,玉贵人胖了不少。

盛琼华垂下眼睛在她肚子上看了一眼,肚子高高鼓起,显得格外的大。

她一愣:“你这胎记得只有五个多月吧,倒是瞧着比一般的肚子要大上不少。”玉贵人摸着肚子轻声儿道:“如今我搬到了赫嫔娘娘那,心宽下来胃口便好了不少,吃的多自然胖了。”

说罢,又摸了摸脸一脸害羞:“是不是胖了难看了?”盛琼华看着她圆润下来的脸 ,一双眼睛都是忐忑。

便小声安慰道:“还好,生下来就好了,但是你如今胃口好还是要克制些,据说若是日后孩子大了,不好生。”

这话还是上辈子嬷嬷告诉她的,而玉贵人显然是第一次听见,有些惊慌。双手不安的摸了摸肚子,抬头看着她道:“多谢你与我说这些。”

她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盛琼华,两人虽是初相识,见面的次数也少,但对方良善与否,又肯对她说这些,她心中不可谓不感动。

盛贵人年轻美丽,又受万岁爷喜欢,她心中也嫉妒,可如今这般一来,这丝嫉妒都显得她狭隘了。

盛琼华朝她笑了笑,转头又喝茶去了。

没过一会儿,各宫的妃子们便都到齐了,宜妃推脱十一阿哥生病没来,荣妃是足不出门的,两人皆派人送了礼。

到最后惠妃才姗姗来迟,她来时也不忘端着架子,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涌进永和宫,她身披黑色的貂毛长氅,一身红色的衣裳雍容华贵。

身后跟着钟粹宫的妃嫔,两侧一边站着一个,李答应,刘答应。无数的宫女婆子簇拥着她,她进屋之后就径直往上走,在德妃旁边坐下来道:“过年了宫中大小事务繁忙,幸好没误了妹妹的生辰宴。”

“姐姐客气了。”德妃眼神扫了一眼身后的宫女,后者连忙端上茶水上来。

惠妃低头抿了抿,随口道了一句:“青平馆如今还在修缮,倒是委屈妹妹在自己宫中过寿辰了。”

德妃笑了笑,无意道:“本宫倒是觉得在宫中举办一样温馨,更何各宫的姐妹都来了,就连玉贵人都来为本宫祝寿,去哪过倒是当真没什么。”

惠妃一听玉贵人脸色一沉,扯着嘴角往下看,冷笑道:“玉贵人如今倒是去了个好地方,奴才随主子,人都跟着胖了一圈。”

“你。”玉贵人整个人低着头不敢说话,反倒是赫嫔坐不住了,噌的一下站起来。

赫嫔的容貌在后宫中是鲜为不好看的,容貌倒是还好,就是人又点矮,再加上有点肥。

在外头看来正常的体型,可宫中女子一个个都是纤腰长腿的,这般一比起来,说是五大三粗来形容都不为过了。

“你什么意思?”虽惠妃是妃位,可赫嫔仗着太子在一点都不怕她,她身材圆润,一双眼睛圆溜溜的,里头都是怒火。

“本宫什么意思,你又不是不清楚。”惠妃低着头抿了一口茶:“这都说狗随主人,这句话果真是一点都没错。”

“许是你宫中的伙食好,玉贵人跟着吃胖了而已。”

她不咸不淡,压根儿就没将赫嫔放放在心上,也是,大阿哥与太子长期不合,万岁爷又偏宠爱太子,惠妃自然不会给赫嫔好脸色瞧。

如今惠妃掌管后宫,赫嫔再能耐也耐她不了,咬着牙坐下来,狠狠地瞪了玉贵人一眼。

玉贵人委屈的眼睛都红了,这么多人看着脸上燥的慌。

才出了狼窟又进虎窝,盛琼华摇摇头,正转身拿杯子的时候,却感觉到前面有一阵目光正看着她。她头一转,立马看过去。

是惠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生的其貌不扬,勉强算是清秀。整个人很瘦弱,娇娇小小的缩成一团,是个面生的脸。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看过来的眼神却让她浑身黏腻,像是被毒蛇盯住过一般。

盛琼华目光不躲不闪,直视的看过去,后者立马低下头,往身后退了两步。

“小主。”身边的红裳喊了她一声,盛琼华收回目光,借着喝茶的姿势在她耳边道:“惠妃身边新来的宫女我瞧着很奇怪,待会你让小福子去打听一下。”

红裳点着头:“奴婢知道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小太监高唱的声音:“万岁爷驾到。”一屋子的莺莺燕燕瞬间转身往后看去,软塌上的德妃面上带着笑,连忙走下来迎接。

万岁爷应当是刚下了早朝,跨着大步往里走,还没进门就听见他带笑的声音:“今日德妃生辰,朕瞧着办的热闹。”

“嫔妾们叩见万岁爷。”德妃带领大家连忙跪下,康熙跨进屋子就连忙往里住了两步,亲自伸手将德妃扶起:“起身吧,你今日生辰无需太多礼数。”

德妃一双手被万岁爷握在掌心中,娇俏的脸蛋明眼可见的红了,撇开脸有些羞涩道:“万岁爷,宫中姐妹都在这。”

美人低头娇羞,最是温柔。

康熙低头笑了一声,随后才看向她身后的一群,人群中姹紫嫣红的,唯独盛琼华一身粉色的旗装站在那,格外的娇俏。

他盯着她瞧了片刻,随后才挥手道:“都起身吧。”宫女们连忙扶着自家小主起来,唯独惠妃那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警惕的往德妃那看了一眼,这乌雅氏也当真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对万岁爷搔.首弄姿,眼泛秋波。

分明是几个阿哥的娘了,还装的像是个小姑娘一样,也不瞧瞧自己多大的岁数。

她略带气愤的坐下来,又有些生气,乌雅氏的年岁分明与自己相差不了多少,但是她却是保养的格外的年轻。

不经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有几分人老珠黄。

惠妃难受,不知是不是还在生她的起,整场宴会下来万岁爷也没往她那多看一眼,她暗自伤神一个人独自喝了好几杯酒。

半途中就有些醉醺醺的,宴会只能提前结束。

盛琼华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也退了出来,今日德妃生辰不用说万岁爷肯定是留下来陪德妃的。回到秀水苑她面色依旧微沉,一边的绿罗还当她是难受,劝了一句:“小主您放心,万岁爷心中是有小主的。”

盛琼华心思压根儿不在那儿,她脑海里闪现的还是惠妃身后的那个宫女,重生到现在她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如玉般纤细的手掌搭在黑檀木的桌面上,食指在上面轻轻敲打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才传来一阵脚步声,小福子跪在地上道:“回主子,这事有点玄乎。”

大概是知道她着急,小福子巴巴的一个劲儿的道:“那宫女原是浣衣局的,听掌事的嬷嬷说,她脑袋有点傻,前段时间脑子忽然正常了,紧接着就去了惠妃的宫中。”

“确实玄乎。”盛琼华低声冷笑:“这样一个一无相貌,二无背景的宫女倒是入了惠妃的眼。”

她收回手,撩眼看着下面:“可打听到叫什么名字?”

小福子挠挠头,犹豫道:“好像是叫什么尾……莺尾,不是……鸢……鸢尾。”他一拍手掌道:“鸢尾,是叫鸢尾。”

“鸢——尾——”

盛琼华低着头,一字一句的念叨了一遍,随后忽然笑了。

“主……主子,您怎么了?”小福子一脸紧张的问。

“无事。”盛琼华低头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不过是想到了小时候听到的一句话。”鸢尾,鸢尾花。

琼华,鸢尾花是重生,复活的意思。

她那个堂姐,只怕是万万没想到随口一言自己却记到了如今。

盛玉淑?鸢尾?她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哪怕她活千万次,她都要亲手摁她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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