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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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长安府最有名的地方有那俩处,一是那人人都恨不得醉生梦死的醉得意,二是那同样是人人都恨不得醉生梦死的万花楼。

俩者同样是醉生梦死,只不过醉得意醉的是那佳酿,而那万花楼醉的便是那佳人。

醉得意虽然才开一年但那客源和那万花楼开了二十年年还是比不得,那万花楼每五年都有一位镇店花魁,而这几年可却是不是一位,而是一对姐妹花,是青楼女子却卖艺不卖身,姐姐琴技无双妹妹舞资惊人。

“官人呀!我们这边不仅有女子,也有男子,不知您身边这位俏佳人,喜欢清秀的还是高大,没事没事保您通通满意。”那迎宾的女子一上来就唧哩吧啦地说了一大堆,身子也要往苍钰身上靠去,直到苍钰一个杀人的眼神往那女子抛去,那女子方才做罢。

“给我们安排最好的雅座,上好酒水就可以,其他就不必了,我们今日来是看冰清玉洁的表演的。”那女子要的都是极好的,但是却不点牌子,心下便不乐意起来。

苍钰也是个知趣,拿起一绽银子往那女子手里一抛,那女子一拿到银子心里是像乐开花似的。

“这银子是赏你的,快点带路!红儿,别乱看!”前半句是对那女子说的,后半句句是见妖姬儿瞧那些画面,眼睛都直了还时而假装是不经意看见,让苍钰不免觉得今日带她来万花楼,是一个错误。

妖姬儿听了苍钰的话,还做了个鬼脸,却是不让她看,她却是看得起劲。

“哇!小美女,别走啊,来陪哥哥聊会天。”一名尖嘴猴腮的廋个子男青年正对着由侍女领着的妖姬儿说着污言秽语,还准备动手动脚,气得妖姬儿想一掌拍死他,在心中直骂自己倒霉,不过是出来如厕,便遇到这种恶心男子。

正要动手之时,旁边便走出来一位翩翩公子哥:“ 张二狗子,今日可是吃了豹子胆了,怎滴连我的朋友也敢出言不逊!”

那廋个子男人一听别人叫他张二狗子,他就觉得来气,他家本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从小为了养活他就取名叫二狗子,贱名好养活,可是现在发达了有钱了,就觉得恶俗,再加上他家靠的是不光明的手段富起来和长安府机要有点关系,所以别人也都害怕他。

刚要发火,看到来人一肚子的气便都不敢发:“ 楚……楚少爷,您这不是开小的玩笑么?小的哪敢呀!”

“不敢的话,怎么敢对我朋友动手动脚!”那翩翩公子哥说完还拍地一下打开了折扇,一副落拓不羁的样子。

“楚少爷,您真是误会了,我只是……只是刚好路过,见……”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那楚少爷说:“ 见我朋友貌美,便一时起了色心,对不?”

“楚少爷,楚少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无冒犯之意,望楚少爷手下留情呀!姑娘姑娘,您就原谅小的这一次吧,小的再也不敢了。”那张二狗越说越激动,就差直接跪下来了。旁边的侍女也是见过大场面,看到竞也是淡定得很。

妖姬儿见这公子已是帮我他解了围,而这男子行为虽然过分,但也还没有酿成大错,便道:“ 算了!让他走吧,我还要回去找小哥哥呢。”说完便要依着来时路回去。

“姑娘,刚刚这厮如此无礼,你还以德报怨,实乃宽宏大量,不知可否邀姑娘一饮!”那公子器宇不凡,仪表堂堂,再加上常年浪迹烟花酒楼,更是进退有道,这一番先礼后邀着实让妖姬儿不知如何拒绝,再加上小哥哥还在屋里等着,便一时没了话。

“莫不是姑娘已经佳人有约,不如在下护送你过去,省得再有不鬼之徒拢人雅兴。”那公子再一次说道。

妖姬儿觉得这回雅厅的路说远不远,只是来万花楼的都是寻欢作乐,也难保还有像刚刚那种人,便点头答应。

“小哥哥,我回来了,刚刚有坏蛋要欺负我,是这位……这位……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妖姬儿一进雅厅便如一只惊弓之鸟往苍钰怀里飞扑而去。

苍钰听到有人要欺负妖姬儿脸色神情大便,更加用力抱住妖姬儿。抬起眼眸看向刚刚跟在妖姬儿身后的男子便知他是谁,早在醉得意入驻长安府便已有了李家三人的肖像图,只是此人常年流连烟花之地,但今日观其相貌也不像好色之人,一时只觉传言不可信也。

“你好,姑娘,公子,在下姓李名文楚,不知俩位名炜?”那翩翩公子见妖姬儿提起他来,便自报家门。

苍钰缓缓说道道:“ 不才林悦,这位是我未婚妻上官红儿。”

妖姬儿听到这话,脸刷地一下通红,即使是苍钰在说谎,她也觉得不好意思,便用询问的眼神望向苍钰,却只得到藏苍钰一个安心的眼神。

李文楚收了手中的折扇,眼角闪过一丝阴鸷,不动声色地说:“ 哦?林弟小小年纪就有红儿姑娘这等如此佳人为未婚妻,实乃人生一大幸事,不知道今日二位来此否是为了观冰琴玉舞?”

“是呀?咦?你也一样?”妖姬儿今早和苍钰吃完早饭以后,在大厅听几位酒客对那每月十五万花楼的表演高谈阔论,说得天花乱坠,引的妖姬儿蠢蠢欲动。今天缠了苍钰一整天,闹了一整天,苍钰实在无法,只得带她来。

三人在雅座里,你来我往,颇有相见恨晚之事。不多时,大厅的蜡烛突然被小倌熄灭,满座宾客都也安静下来,等待接下来的表演!

只是静默再静默,好似黑夜在等待黎明前的第一丝曙光,又恰似柴火燃烧到最烈时。一声琴声从舞台左边突兀传出,接着便是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便有情!而更是恰到好处的是烛光也随之而然地亮起。

一名娥娜多姿的女子出现了,她身着雪色衣袍,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银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宠俊美绝伦,一双银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玉手轻拨,嘴里边吟唱:“ 南有嘉鱼,烝然罩罩,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南有嘉鱼,烝然汕汕,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衎……”

那女子身后一名妩媚动人的女子,那女子三千青丝绾成流云形,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

她眉眼含笑,顾盼生姿,腰肢纤细,体态袅娜,舞袖流动起伏。时而奔放时而婉约,时而起跳时而收袖,是力于力的制衡,是舞者于舞的共鸣,最最难得可贵的是琴师和舞者默契配合,给人以视觉和听觉盛大享受。真是余音不绝于耳,绕梁可达三日。舞姿妙曼生辉,堪比天上仙乐。

舞毕歌停,众人都还停留在刚刚的盛宴里。

“各位官人可要回神了!接下来有个好消息说于大家听,今日冰清玉洁俩位姑娘要选一位才子在内室亲自舞上一曲呢?”说完那老鸨还咯咯的直笑,同时做出了她自认为性感迷人的动作。

台下的人也不管她在干嘛,只是沉净在那老鸨说的好消息里,一时之间人声鼎沸。

要知道冰清玉洁自成为花魁以来,都是只卖艺不卖身,而且都是登台表演,次次都是不一样的舞蹈和歌曲,每月一次,都从来没有人单独和她们一起相处过,更别提是单独表演,而今日突然邀请,众人也都十分惊讶,更是十分欣喜。

那老鸨见众人如此激动,更是觉得好多银子朝她飞来,赶紧拉了拉玉洁让她来讲规则。

玉洁见状也不推迟直到:“ 小女子玉洁和姐姐都是苦命人家,十岁家里遭了劫难,差一点毁了清白,幸得好人家相救,再因得了妈妈这些年的帮忙,教我们本领,否则……”那位玉洁姑娘说得感人肺腑,又真人真事,众人也是心里有感红颜不幸。

“玉洁呀,别伤心了,你看现在不是一切都很好么?以后会更好的”那老鸨安慰地抱了抱玉洁。

“是啊!玉洁姑娘你可别哭了,哭得我心里都难受。”离看台最近的一瘦弱男子言,看那身形,应该是常年在烟花酒地掏空了身子。

冰清冷冷的嗓音响起:“ 此次入幕之宾需要符合财、猜、才!”话音刚玩,就见余洁接上说:“ 姐姐的意思是要有才华,对得上我姐的诗句,还要有机智,猜得出我的谜语,最后就是常妈妈的一点点小要求,付得上一百两白银的参赛费,想来各位都是一等一的男子,自是有符合我们姐妹的要求吧!”

那玉洁姑娘声音婉转动听,如晨起的鸟儿声,声声刺进了在场男子心里,谁又会不愿一掷千金搏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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