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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他会让她知道丈夫和前夫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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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荆歌如决堤般冲涌到嘴边不想再隐藏她和林浩然之间发生的事情的话,就又给钟离的话硬生生的拦住。阮荆歌泪如雨下,心底的愧疚让她无法自抑。每个人生命中都有一个永远都不想伤害的人,偏偏总会去承受最残酷的伤害事实,林浩然说她念念不忘钟离是自我催眠,那林浩然对她的攻溃是催眠唤醒吗?阮荆歌宁愿她永远都不要醒来。

“我其实一直都嫉妒林浩然,嫉妒他和你有过去,也嫉妒他爱的嚣张,更嫉妒他让你有……荆歌,我真是好没出息。”钟离背倚着墙壁转头看窗外漆黑如墨的夜晚,他平日里特有的优雅和沉静也在此刻荡然无存,此时钟离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心爱女人的男人。

“钟离,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不负责任把你搅到我的人生里。”阮荆歌强忍悲伤,林浩然未说错,她也同样寂寞,她贪恋和钟离厮守的温暖,这温暖的意义与情爱并无太大关系。

钟离似未听见阮荆歌的话,他反倒安静的去收拾餐桌上残羹冷炙。餐厅处天花板上垂下的水晶灯散着橘色的柔光,映衬着钟离安静俊秀的脸庞,他没想好说什么,又怕说下去会说到自己最不愿意甚至想都不愿想的某两个字,但总要做什么才好,钟离就有条不紊的将餐桌上杯盘叠放整齐,再按部就班的端去厨房。

“钟离,我们……”阮荆歌黯哑了声音,很艰难的做着决定,想到她和钟离的婚姻才刚开始四十多天,蜜月的余温还未散尽,阮荆歌也有些说不下去,但她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如果之前在钟离西餐厅那夜,阮荆歌醉到失去意识,给林浩然乘虚而入,那今天又作何解释,她半滴酒都未喝,却在林浩然家中和他肌肤相亲、缱绻痴缠,明知不该如此,竟然一错再错。

“荆歌,如果你还有想过和我在一起,哪怕只是一念之间也好,就什么都不要说,好吗?”钟离背对着阮荆歌停在厨房门口,他说这话时已在最大限度的克制情绪。

阮荆歌勉强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她和林浩然相爱相杀彼此折磨那么多年,阮荆歌也未像现在这般难过,只因钟离的爱情毫无杂质,温暖纯粹到让人心碎。阮荆歌甚至怀念倪安波的自私和偏执,倪安波始终执着于如何摆脱赘入豪门女婿的帽子,爱情若没那么纯粹,私心杂念反而能转移注意力。

“我明天……还是会按计划回欧洲,你的机票我会留下,荆歌,如果你还有我们继续下去的念想……就去欧洲找我,如果你非要跟我说些什么,那就等我从欧洲回来,好吗?”钟离这番话说的极其艰难,话语停顿的间隔不过三两秒,漫长的却像时间停滞,他说最后两个字“好吗”,近乎无计可施的恳求。钟离说完就端着杯盘快步进入厨房,他更怕阮荆歌给出答案。

阮荆歌此时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希望时光倒流,把钟离再还原为初相识时的钟离。

安厚宇离开董小姐家已是深夜,从未有过的倦怠让他思绪游离到茫然,安厚宇开车回家却错过了自家小区,直到停在某个不知名的路口等红灯,他才意识到车子开过了自家小区,而此时他开车的方向,竟是去米芾娘家小房子的路线。

红灯转绿灯好一会儿,安厚宇才反应过来,幸而夜深车少。

安厚宇的思绪从未如此乱过,他想调转方向盘回家冲浴,这是他每次外出和别的女人厮混后回家后的固有习惯,但安厚宇又想到待他冲浴后,清清爽爽的却又要独自睡在空旷寂寞的卧室,他的手指间仅剩珊瑚绒毛毯的柔软,缺少他最想要的温暖,还有米芾沉稳的呼吸。安厚宇就想着他也还不如去米芾娘家的小房子冲浴,米芾再反感他,也未必真的赶他走,卧室再小,单人床也依然可以相拥着睡两个人,这没来由的感觉翻腾在安厚宇心乱如麻的心思里,他踩踏油门的脚不听使唤似的一路加速,直至车子停在米芾娘家小房子的楼下,他瞥见四层楼的阳台窗户里竟还透着黯淡的灯光,安厚宇突然就有种满足感,这感觉就如上班时,局里的员工笑吟吟的跟他打招呼,说:安局,早。

城市开发窜快,尤其是房地产,三两年便能改变一个地区的整个容貌,2000年左右及前的房子,已算老式建筑。米芾娘家的小房子算起来也没那么老,但和周边新窜起的商务公寓楼盘比,必老无疑。磨损未来得及修复的楼道,给黯淡无光的声控灯照着,黝黑黑的尽是后半夜的孤寂。安厚宇等不及停在顶楼再下来的电梯,他兴冲冲的快步窜上楼梯间,莫名的就出了半身汗,他真的需要好好冲个澡,安厚宇喘息着推开楼梯间的门,就看到米芾住的小房子的房门虚掩着,拳头大的缝隙还透着客厅黯淡的灯光。

安厚宇放慢走过去的脚步,这后半夜的时间,哪有不关门休息的道理?

“小米啊,我在家政公司干了好几年,还真没见过你这么着急搬家的,整夜加班加点的收拾,要不是你钱给的多,我也不干了,这着急的快赶上半夜鸡叫了都。”家政公司小时工大姐又嘟念又疑惑不解的声音。

“谢谢你肯帮忙收拾,算钱的时候我再给您加点儿。”米芾疲倦但却透着轻松的话。

“别,再加钱我该良心不安了,小米啊,傍晚过来的那男人是谁?”小时工大姐按捺不住的八卦。

“我前夫。”米芾回答的干脆利落,丁点伤感都未有。

“小米你离婚了?”小时工大姐惊讶到调高八度的声音。

“嗯。”米芾的回答依旧简单扼要,她的语调儿平静如菜市场问价。

安厚宇就悄无声息的伫立在虚掩的房门口,他听到米芾对他的新称呼:我前夫。安厚宇向来听话听音,加之他对米芾是关心则乱,米芾随口一句“我前夫”,安厚宇就觉他被侮辱了,即便他之前有答应过米芾离婚,但离婚手续未签字盖章之前,米芾和他就是夫妻,她没权利说他是前夫。若不是喋喋不休的小时工大姐在,安厚宇想他一定会冲进去,他会让米芾清楚的知道丈夫和前夫的区别。

“为啥离婚?肯定是他对不起你,男人这个岁数最没羞没臊的,腆着脸什么缺德事儿都能做出来。”小时工大姐糙着话语数落着,不自觉也动了气似的。

“没啥对不起的,想法不一样,分开过也是好事儿,现在不比以前,非得一棵树上吊死。”米芾轻描淡写的说着,言语间还隐约透着笑似的,也许是给小时工大姐的糙话逗笑。

“说的轻松,那你当初为啥嫁他?”小时工大姐似为米芾的淡定和无所谓不解,这年头过了四十岁的女人,哪那么容易放弃自己的男人。

安厚宇心烦意乱,本想转身离开,但小时工大姐问出来的话还是让他跟着动了心思,安厚宇停住移动的脚步,在黑暗的走廊里沉默的听着。

“家里让嫁就嫁呗,也怨我自己……不敢找他问明白,说走就走的,我也说嫁就嫁的……就当这是报应吧。”米芾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前半句平铺直叙,就如说安厚宇是她前夫,后半句怅然伤感,声音低到不成句。

安厚宇毫不犹豫的转身直冲楼梯间,他真后悔自己刚才没走,有些话根本就不该听。

林浩然从刑侦队出来,就径自开车去了钟离的西餐厅,在他的判断里,钟离未必能坦然在家中面对阮荆歌,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避开,称之为冷静期。钟离又没其他地方可去,只能来他自己的西餐厅。

钟离之前在西餐厅被林浩然百般挑衅,明知林浩然那夜趁阮荆歌醉酒却将错就错,成就阮荆歌春宵一梦,钟离的愤怒及隐忍还是触动林浩然,林浩然对钟离不免有惺惺相惜,只有情到深处人爱到浓时才会像他和钟离这般屈就。林浩然来西餐厅找钟离也想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能做补偿的,他林浩然绝不吝啬,事情到如今这种程度再矜持做作,就真的是装孙子了。

只可惜,西餐厅空无一人,大门紧锁,只悬挂小牌提示:休假中,暂停营业。

林浩然又开车直入阮荆歌住的别墅区,后半夜的寂静清冷,少去很多人关注林浩然是谁。林浩然就将车停在阮荆歌所住别墅楼下,毫无犹豫的拨打阮荆歌的电话。

阮荆歌手里擎着半杯红酒,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由着旁边的手机无声的响个不停。钟离自进入书房后就再未出来,想必已经睡下休息,明天上午的飞机回欧洲,钟离的父母还在等他们回去。欧美的华人很多早不讲就传统的三书六礼及回门等娶亲习俗,加之阮荆歌身份的特殊性,工作繁忙时间不自由,钟离父母只简单的要他们婚后回欧洲看看他们,聚在一起吃吃饭即可,偏偏如此简单的过场,阮荆歌都无法做到,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阮荆歌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说她知道,但她不愿意去想。阮荆歌努力想她做过的最为可耻的事情,十八岁那年用银制烛台戳伤林浩然,阮先生过世那年,她在追悼会上公然宣布解除和林浩然的婚约,而今又因林浩然冲溃她固守多年的身心底线,以至于她这辈子都无法弥补对钟离的伤害。

为什么每件事都要与林浩然有关呢?阮荆歌恨恨的仰头喝下大口红酒。

“荆歌,我就在你家楼下,你若不下来,我就上去找你,或者找钟离。”林浩然的短信悄无声息的到来,熠熠闪在阮荆歌的手机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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